白探長是探長,人家是總探長,在巡捕總房探長有好幾個,總探長隻有一個,自然是說怎麼辦,就得怎麼辦。
再者說,陸維臣也不是讓你放人,隻是讓你移交給鎮海行政區巡捕總房。
當然,移交不是說白探長直接把案犯交給趙戰武就完事了,而是親自把人送到行政區巡捕總房,雙方簽署交接手續。
主要的人犯屠上千,由雙方出勤巡捕共同押解,一切等到了行政區巡捕總房再說。
張禹和已經換好衣服的潘雲,隻能是眼長長。他倆上了白探長的車,由潘雲負責開車。
一坐進去,張禹就有些不滿地說道:「白探長,你們這總探長是什麼意思?不行的話,我去找褚臻煥,憑什麼交給他們!」
「張禹,別說你去找褚局,就算你是找溫執行官,估計也是這麼個結局。」白探長無奈地搖頭。
「為什麼?」張禹不解。
「海上娛樂城這麼大的買賣,一年下來多少收入,沒有人罩著,你以為他能開到現在。估計娛樂城收益的一半,最少也得有三分之一落入某些人的手中。這個屠上千給誰送過禮,給誰送了多少錢,肯定是有賬本的。這些事情要是都抖出來,估計整個鎮海也得小小的震一下。即便不是如此,海上娛樂城積累下來的財富,也不會是這個小數字,這筆錢肯定是哪邊辦案,最終歸屬哪邊的公署財政。」白探長無奈地說道。
「照你這麼說,他用不著審就得死!」張禹馬上反應過來。
「這是他必然的結局!」白探長說道。
「你知道是這種情況,你怎麼不早說?還有,你為什麼還敢來抓呢?」張禹好奇地看著白探長。
先前張禹沒考慮過這麼多,隻是屠上千和尹雄敢對他下手,那這筆帳必須得清算,這叫來而不往非禮也。當初的張禹已經不是當初的張禹,哪是那麼好欺負的。
但是此時此刻,他才真正懂得其中的問題。
張禹這時想起了經理的那句話,腐蟲丹雖然歹毒,但是人心更為歹毒。怪不得經理已經認定她死定了,哪怕張禹有解毒的本事也沒有用。因為她一定要死,一定會有人滅口,這就是遊戲規則。
這件事,絕對是一件得罪人的事兒。張禹不解,白隊既然知道這其中的規則,為什麼還敢這麼做。
白隊微微一笑,認真地說道:「我早說有用麼,你若是敢擅自審他,你就死定了,畢竟你還不是巡捕。我抓他,因為我是一個巡捕!你說過,如果放過他們,他們肯定還會在別的地方試藥,我不想這種事情再發生!」
張禹聽了這話,不禁重新審視起這個人來,在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由衷的敬佩。
自己要幹掉海上娛樂城,更多的應該是出於私仇。而白隊這麼做,顯然是出於公義。
但不管怎麼說,張禹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將尹雄給找到。還有那個保險櫃裏,又到底放這些什麼東西呢?
行政區巡捕總房退休大院。
這個小區,住的都是一些退休的巡捕總房幹部。
羅曉,巡捕總房已退休副總探長。
晚年的生活,對他來說,似乎是有滋有味。家裏的房子不小,又是住在一樓,有一個單獨的大花園,可以在其中種菜,頤養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