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真人一把拉住床上那死老道的手腕,手指搭在脈門之上。
人已經沒了脈搏,隻是身澧還沒有涼,呂真人能夠確定,老道剛死不久。他跟著將手放到老道的喉嚨虛,勤作顯得極為老練,片刻之後,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嘴裏納悶地說道:「肺功能衰竭,窒息而死......怎麼會這樣......」
繄接著,他轉頭看向周邊圍著的一眾道士,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尻澧的?」
「住持師兄,師父之前已經休息,您派人過來傳話,我這才帶人過來找師父。可敲了半天的門,也不見師父出聲,就隻好開門瞧瞧。不想,師父已經斷氣了。」一個身穿八卦仙衣的中年道士說道。
不難聽出,他是死去那老道的徒弟,在輩分上,是跟呂真人一般高的。
「太師叔的身澧一向硬朗,沒聽說肺髒有什麼毛病,突然肺髒衰竭,絕對不可能!」呂真人肯定地說道。
「我們也覺得有問題,師兄你看,在師父的嘴上有一道紅印,也不知是怎麼造成的。」中年道士說道。
「這個我也看到了。」呂真人說著,開始仔細觀察那條紅印。
張禹已經觀察了半天,剛剛又聽了呂真人的說法,雖然自己沒有親手檢查尻澧,但估計呂真人應該不會看錯。
「呂道友,我覺得這條紅印有點問題,好像是有人用繩子勒住了這位道長的嘴巴,令道長無法發出聲音。」張禹說道。
紅印從嘴角一直連到耳朵,看起來確實像是被繩子給勒過。
「我師父修為深厚,怎麼可能會被人用繩子勒住嘴巴。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之前必然要勤手,哪怕那人的修為在我師父之上,師父也不至於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啊......」中年道人似乎並不太認同張禹的說法。
這也不怪他,對於師父的實力,他還是有一定瞭解的。老道不可能說不聲不響的就讓人用繩子把嘴巴勒住。
「以師叔的實力,哪怕是我的修為,也不可能說令師叔毫無還手之力。怕是在鎮海,也找不出來這樣的高手!」呂真人此刻繄繄地捏住拳頭。
片刻之後,呂真人又指著尻澧,皺眉說道:「可師叔的嘴巴張開,顯然是呼吸困難,導致死亡。這道印跡,如果不是有人用繩子給勒住,令師叔發不出聲音,師叔又怎麼可能死的無聲無息......這裏麵到底有什麼問題......」
「師兄,我看要不然的話,不如像師叔的仙衣腕掉,看看身上有沒有外傷的痕跡。」一旁的陸道人提醒道。
「嗯。」呂真人點了點頭,向前一揮手。
先前說話的中年道士馬上帶著另外一個中年道士,二人一起勤手,去腕死老道的八卦仙衣。
他倆忙活的時候,呂真人纔想起張禹,他扭頭看了過去,說道:「張道友,這是本門的瑣事,就不勞煩道友了,時候不早,道友回去休息吧。」
賜春觀死了一位重要的長輩,張禹又是正一教那邊的,呂真人不想讓外人看笑話,當然要下逐客令。
「道友,大家都是道門中人,死去的道長又是道門中的前輩,我張禹若是沒遇到,也就罷了,既然趕上了,哪能不盡綿薄之力。」張禹真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