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不明白高老道為什麼跟自己說這個,開口問道:「道長,既然你們真大道天寶宮成名在全真教之前,為何後來卻又歸於全真教。」
「這哪裏是我們自願的,明朝之時,朝廷頒下聖旨,道家隻允許有正一教和全真教,莫說是我們已經沒落的真大道,就連武當這樣的大道派,不也歸入了全真教麼。」高老道說道。
「原來是這樣。」張禹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暗說,那個時候朝廷,管的挺寬,竟然連道觀隸屬於哪個教也得過問。
好在現在沒這個說法,要不然的話,呂祖閣也別想併入正一教。
張禹接著又道:「不知道長突然跟我說這個,用意何在?」
「我真大道雖然併入全真教,卻也隻是全真教的子孫廟,並沒有說,成為哪家道觀的子孫廟。可是因為這次門內的爭端,不想再次淪落,竟然成為無當道觀門下的子孫廟......難免叫人感傷......」高老道搖了搖頭,顯得十分的傷感與無奈。
熊劍聽了這番話,不由得垂下頭去,自己這個住持,可以說全是靠張禹給掙來的,要不然的話,根本沒他的事兒。當然,自己原本也是不想當這個住持,全是因為被洪元珀逼的。
他現在說不上心中是什麼感受,隻是太師叔這般,卻叫他覺得有點內疚。
高老道此刻又接著說道:「張真人之前也說了,而且說的一點也沒錯,不是歸入無當道觀,就是歸入賜春觀,結局都一樣。可一想到這內部紛爭給本門帶來的重創,就讓人無比的傷感。」
「時過境遷,道長也不必太過介懷。或許,這就叫時也命也......」張禹平和地說道。
「時也......命也......」高老道點了點頭,說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張真人,請上樓吧......不過我想,你一定會失望......」
張禹微微一笑,人家都看出他的目的來了,就是奔著呂祖閣的功法。
他再次站起身來,正好看到在兩個老道後麵,掛著一幅畫像,這幅畫像上的人,自然是呂洞賓。
這裏叫呂祖閣,主要供奉的就是呂洞賓。
在這之前,張禹也沒覺得有何不妥,可在高老道講完呂祖閣的傷心史之後,再看到呂洞賓的畫像,想要這裏叫呂祖閣,張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於是,張禹順口問道:「道長,貴觀名叫呂祖閣,據我所知,隻有一般的道觀才會取這樣的名字。貴觀既然是當年的真大道天寶宮,名聲在外,按理說,不應該供奉呂祖才對。」
「我們呂祖閣不過是真大道的一個分支......之所以會取這樣的名字,那就是祖輩上的事情了......」高老道說道。
「一個分支,都能夠擁有玉虛繩這樣的法器......」張禹淡笑著說道。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不自覺地打量起對麵的畫麵。
畫像上的呂洞賓,仙風道骨,因為畫像前還點著香,更顯朦朧。
這一仔細打量,張禹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玉虛繩是本門傳下的重寶,但隻有這麼一件,再無其他。當年或許還有,可隨著年代變遷,能剩下這一件,已經不易了。」高老道說道。
他的話,張禹昏根就沒注意去聽,因為在這一刻,張禹的目光全都在這畫像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