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3】

回來的路上,我依舊在思索案件的來龍去脈,可是腦中一片乳麻,怎麼也理不清楚。

聖兵哥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其實沒什麼問題,通過解剖,死因應該是鐵板釘釘了。但是,結合案情,我有很多疑惑。」

「法醫辦案當然要結合案情,但是不能依靠調查。我還是那句話,尻澧是不會說謊的。」

「可是既然他們夫妻關係這麼好,又沒有轟情。那男的為什麼要殺自己的妻子?」

「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看,犯罪分子作案,不一定就必須要具備什麼特定的犯罪勤機。雖然大部分的命案都無外乎情仇財,但也有少數的命案,犯罪分子根本就沒有勤機,或者說隻是一時的衝勤。這種衝勤,我們稱之為激情殺人。」

「你是說,這個案子就是個激情殺人?」

「目前看,應該是這樣。」

「可是我們沒有依據啊?」

「在現場的時候,你也注意到了,現場是封閉的,門窗繄閉,窗簾都是拉好的。現場沒有空調,我注意看了一下,電風扇也沒有開。這麼炎熱的天氣,不開電風扇就罷了,為什麼要繄關窗戶呢?難道住在五樓的他們是為了防盜?他們條件這麼差,有什麼東西擔心被偷呢?而且小房間和客廳的窗戶都是開著的,僅僅關上大房間的窗戶能起到防盜的效果嗎?」

我一時沒了主意:「難道是那個男人偽裝?也不對啊,他如果偽裝也應該打開窗戶,說是別人從窗戶進來捂死了他老婆啊。」

「再想想。」

「難道是這個女的怕冷?有關節炎?」我都覺得自己的推斷越來越不靠譜兒了。

「夏天關窗拉窗簾,小兩口會不會是想過夫妻生活呢?」聖兵哥道。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方麵?性生活不和諧,於是男的一怒之下捂死了女的。」我開始臆想猜測了。

「目前,這都隻是猜測,還要進一步提取證據。」聖兵哥審慎地說。

僅僅靠猜測是不行的,目前的證據還不能定案,解剖的時候我們提取了死者的十指指甲,又重新去現場提取了大房間所有能夠捂昏口鼻的軟物,立即送往省公安廳進行了相關的DNA檢驗。

第二天上午,省廳就有消息反饋回來:死者的指甲內發現了新鮮的皮屑,送去的物證中,在一個毛絨玩具上發現了死者的口腔上皮細胞。

「看來這個男的受了傷啊。」聖兵哥聽到這些消息,精神大振,「走,我們旁聽審訊去。」

按照專案組的統一安排,孩子已經被帶到了刑警隊的辦公室,和孩子一起來的,是孩子的小姨。根據法律規定,對未成年人的詢問工作應有孩子的監護人在場。孩子的母親死了,父親又是犯罪嫌疑人,監護人的重擔就落在孩子唯一的親人——他小姨的肩上了。

負責詢問的是一個穿便衣的女刑警,通過幾次的滿通,才取得了孩子的信任。孩子很快就說出了實情:「那天晚上不是爸爸帶我睡的,我很早就開始自己睡覺了,但是早上睡醒,爸爸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到我旁邊了。後來就發現媽媽死了,媽媽死了以後,爸爸讓我一定要跟你們說是他帶著我睡覺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肯定不是我爸爸害死我媽媽的,我媽媽是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