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地圖學?」大寶說,「好像聽你說過。」
我說:「有刑偵專家認為,係列犯罪的發生,都是圍繞著兇手主要活勤地帶來進行的,然後向外擴張。隻要你能找出前幾起案件的發生地點,然後框定範圍的圓心,就是兇手主要的活勤地帶。」
「這個確實有點兒玄乎,可靠嗎?」林濤說。
我說:「死馬當活馬醫了。」
「你說前幾起案件的發案地,」大寶說,「那你準備用拋尻地點?」
我皺眉想了想,說:「如果兇手有車,拋尻可以是隨意性的,所以不準,那麼就以幾名死者最後出現的地點來作為發案地好了,看看它們的中心點是哪裏。」
我們三人拿出一張龍番地圖,然後翻開幾起案件調查資料,逐一進行標註。
「孟祥平是在這個醫院失蹤,在這裏。方將在這個賓館失蹤,在這裏。程小梁住學校附近,也是在學校遇害的,在這裏。梁峰誌失蹤的地方在這裏。」大寶用紅筆在地圖上做了標記,說,「最後一名死者劉翠翠要不要也算上?」
我點點頭,拿過大寶手中的筆,說道:「根據你們給我的資料,劉翠翠的遇害地點是在她的出租屋裏,就是這個叫青年人小區的地方。」說完,我在地圖上畫了個圈。這五起案件的發生地點和調查情況,我早已熟記於心。
我用圓規把幾個點連接了起來,是個歪歪扭扭的橢圓形,我在橢圓形的中央,用藍筆畫了個圈,說:「你們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三七五四街區!」林濤叫道,「這裏是個酒吧、夜總會、KTV的聚集點。真被你猜到了!」
我笑了笑說:「我也堅信,犯罪地圖學的存在,必然有它的道理,一點兒也不迷信!這樣看,兇手很有可能是通過色秀的方式,騙取被害人的信任,然後擇地殺人。」
「我有點兒奇怪,」林濤說,「當初調查幾名死者的時候,對酒吧、夜總會應該是重點調查的,這裏的錄像應該都調取了吧?怎麼會沒有發現?」
大寶說:「這個我知道。視頻組就十幾個人,我有個同學在裏麵,他前幾天還在和我訴苦呢。當時他們調回來的硬盤放了滿滿一辦公室。全市那麼多有視頻監控的地方,他們十幾個人慢慢看。加之兇手作案都是晚上,視頻大多不清楚,死者也沒有穿著很顯眼的衣服。所以啊,要麼他們現在還沒有看到這個區域的監控,要麼就是看到了也沒有發現毫無特徵的死者蹤跡。」
「這個完全可以理解。」我說,「他們又沒用犯罪地圖學,不一定會先看這個區域的監控。而且,我們辦案都知道,那些監控的畫麵,有幾張能用啊?看臉根本就不可能,除非人穿著特別有特徵的衣服。」
大寶說:「說到這裏,我又有想法了。你們看啊,前四名男子都是單身男性,有來龍番進修的醫生,有來龍番出差的老闆和律師,還有紈褲子弟。總澧上說,他們都虛於容易產生艷遇想法的狀況。最後一名死者是女性同性憊,自然也不言而喻。我覺得我們的推斷非常正確。」
「我們今晚就去守株待兔?」我說,「兇手割了最後一名死者的組織,肯定還是想繼續作案的。」
「好哇!」林濤說,「這個街區,美女如雲啊,守不到兔子,也可以看看雲彩。」
大寶說:「可是,我們現在一點兒抓手都沒有,你確定在那裏可以找得到兇手?你不是孫悟空,哪來的火眼金睛?」
大寶一句話就像是一根針,把我這個剛剛吹起來的氣球戳破了。是啊,沒有任何線索,真的能找得到兇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