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沈世叔。”連成駿強忍牙酸奉承了沈慷幾句,又道:“沈世叔可聽說鳳鳴山要建奉賢堂?在下這段時間留在鳳鳴山,主要是督建防衛工事和奉賢堂。”
“沒聽說,何為奉賢堂?還請世侄明示?”
“建奉賢堂是大長公主提議的,聽說聖賢皇太後在世時就有此想法。年前大長公主手書一封送達皇上,皇上當即就批了,並指示工部籌備。隻因奉賢堂是以聖賢皇太後和聖勇大長公主之名建造,朝廷還未議此事。”連成駿停頓片刻,又說:“奉賢堂裏供奉的都是賢良之士,隻要是賢臣良將,亦或是貢獻卓著的烈女子,不分我朝還是前朝,靈位都會供入奉賢堂,讓他們英名永駐,供後世瞻仰。”
沈慷從連成駿這番話裏聽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之前,他一點兒消息都沒聽說,此時也摸不著邊際,不敢多問,隻將此事大大恭維了一番。
“我朝開國雖不足百年,卻國富民強,八方通達,盛世皇朝自有能臣治士輩出。”連成駿笑意吟吟高頌感慨,見沈慷急等他的下文,才不緊不慢問:“沈世叔可知道皇上、先皇和大長公主公認的我朝賢臣之首是誰嗎?”
“當然是家父。”沈慷毫不謙虛,沈遜為官數十載,入閣十幾年,光內閣首輔就做了十年,頗得朝野讚譽,一世清名,自是當之無愧的賢臣。
“錯。”
“是誰?”沈慷霎那間變得很緊張,急切地想知道誰比沈遜更能當起賢臣。
“林聞。”
沈慷頓時瞠目結舌,高聲問:“怎麼會是他?他……”
連成駿笑了笑,說:“不隻他以賢臣之首入主奉賢堂,他的夫人萬氏也會被供入奉賢堂,供後人景仰,萬夫人可是先皇欽封的一品淑儀夫人。”
“他、林聞臨終前被貶為七品下官,再說他已絕後,怎麼還……”
“聖人心中自有聖裁,我等身為臣子,怎可妄猜聖意?”連成駿看到兩個侍衛飛奔而來,忙衝沈慷拱手,說:“大長公主急事傳召,在下告辭。”
沈慷一臉茫然,滿肚子心事,連成駿跟他拱手道別,他都忘記還禮了。等他反應過來,連成駿主仆已走出幾丈遠,他想多問幾句,也不便去追了。
連成駿見沈慷走走停停、躊躇猶疑,不禁挑嘴冷哼。剛才沈榮華求他幫忙解圍,他懶怠管沈家的閑事,不想答應,可遇求不管不是他的風格。所以他向沈慷透露了大長公主要籌建奉賢堂的消息,能不能躲過這一劫,就看沈榮華的造化了。
蟲七滿臉陪笑,緊跟在連成駿身後,討好說:“主子,懷王給大長公主送名畫贗品的事要是抖出來,五皇子那幫人可要倒大黴了。”
“嗯,自作自受。”
“就是,連大長公主都敢騙,要是把五皇子的勢頭壓下去,那麼二皇子……”
“閉嘴。”連成駿冷冷掃了蟲七一眼,嚇得蟲七低下頭,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
沈慷有氣無力地往回走,看到沈惟帶著仆婦回來,並沒有抓住與沈榮華主仆私會的男子,他一聲沒問,隻顧埋頭尋思,這倒令沈惟頗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