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麼東西?竟敢讓知府大人的車轎後退,還懂不懂規矩?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讓你瞎指揮。”沈謙昊斯文掃地,連喊帶罵衝沈榮華大步走過來。
真是一隻讓人厭惡至極的跳梁小醜,比其父沈慷更勝一籌。
沈榮華沉下臉,冷聲說:“籬園門口停不下這麼多車,要想妥善安置府裏的車馬,就必須讓劉知府的車轎後退,彼此讓出路,然後再前行,你看不明白嗎?”
沈謙昊見沈榮華當著劉知府的麵也不買他的帳,很生氣,此時,他完全蛻下了斯文貴公子的畫皮,就象村夫一樣,指著沈榮華罵道:“你這個賤人,真是……”
李嬤嬤怕沈榮華吃虧,高聲喊道:“聖勇大長公主在此,爾等不得喧嘩。”
劉知府等官員聽到李嬤嬤的話,趕緊看向籬園門口,從人群中找到了平淡無華的聖勇大長公主,一溜小跑過來。劉知府大概是覺得自己剛才擺官架子被聖勇大長公主看到了,很慚愧,到大長公主跟前就行了跪拜大禮。眾人一見劉知府跪下了,也都跟著跪下了,連沈家那些躲在車裏等著接待的主子們也下來行禮了。
“都起來吧!”聖勇大長公主微微一笑,讓人望而生畏的威嚴渾然天成。
“多謝大長公主,微臣慚愧。”劉知府謹慎謝恩,他步入仕途二十年,可是領略過大長公主手段及謀略的臣子,不會被此時眼中看到的樸實一葉障目。
“沈遜啊沈遜,難怪你要顯靈,本宮要是你,也放心不下呀!”大長公主搖頭輕歎,又說:“本宮當著你的學生和後人都說你遜一籌,這回你不服也得服了。”
沈榮華蔑視的目光掃向沈謙昊,又恰好被偷偷抬眼的沈謙昊看到。沈謙昊的麵皮漲成了紫紅色,剛才他及他的隨從衝撞了大長公主,已是心驚膽顫。他最引以為豪的祖父又被大長公主當著這麼多人奚落,他心裏更是萬分別扭。他雖是讀書人,卻和其父一樣好攀附權勢,見權貴就卑躬屈膝是天性和本能。不管大長公主說什麼,他心裏都不敢有半分不滿,卻把這筆帳記到了沈榮華身上。
劉知府忙陪笑說:“座師一片苦心,令人感念。”
聖勇大長公主嘲弄一笑,“不說這事了,時候不早,你也該準備開始。”
“微臣知錯,請大長公主恕罪,微臣已做好準備,很快就能開堂審問。”
沈榮華來到大長公主麵前,施禮說:“請大長公主裏麵就座。”
“你去吧!”聖勇大長公主衝沈榮華笑了笑,扶著攬月庵管事嬤嬤的手走進籬園,儼然是這裏的主人,“我們去坍塌的地方看看。”
常大人趕緊跟上大長公主,走到沈榮華跟前,很客氣地說:“沈二姑娘辛苦。”
沈榮華給常大人行禮,含笑問安,思索的目光卻一直追著大長公主。在聖勇大長公主眼裏,她的心機謀劃不過是一些小伎倆,估計早被看透了。大長公主昨日贈了她寶劍,就是要看林聞和沈遜的麵子,把這件事遮過去。可這時候大長公主要去坍塌的東西跨院看看,不得不令她懸心,難道大長公主另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