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娘娘精明,五皇子也聰慧,知道這件事之後定有應對之策,父親不必擔心他們了。”沈謙昊頓了頓,說:“倒是籬園的事還需父親謀劃一番。”
“哼!你四叔怎麼樣了?”
“還沒醒。”沈謙昊想了想,低聲問:“四叔知道二叔就是修竹老人嗎?”
“應該知道,那幅《蒼山風雨圖》他隻拿走了三天,就臨摹了贗品回來。他之前跟我說過修竹老人是終南山隱士,這次也找的那人,我當時就信了他的話。現在想想,去終南山一個來回就要三天的時間,哪還有時間臨摹,他在騙我,我居然沒細想。你四叔路子很廣,倒賣過不少古玩古畫及名畫贗品,原來他賣的古畫都是你二叔臨摹的贗品,他賺銀子也太有手段了。”沈慷雙手拍床,重重歎了口氣,“我一直對你四叔關照有加,我真不敢相信他會騙我,我要親口問他。”
當然,沈慷埋怨沈惟欺騙他,他也不會跟沈謙昊說沈惟倒騰名畫賺的銀子都是跟他五五分成的。祠堂出現蓋有修竹老人印章的衣服,沈慷也懷疑沈惟對修竹老人下了毒手。他當時已下決心,若是沈惟真害了修竹老人,事情鬧大,他絕不會保沈惟。沈惟隻是他的庶弟,就是要忠於他、追隨他,被他利用。
“可四叔還沒醒,二叔也沒回來,我們該怎麼辦?”
“不說這件事了,先等等五皇子和賢妃娘娘的消息。”沈慷搖頭歎氣,又掐著眉心,問:“孫亮死了,你有沒有想過下一步怎麼做?”
“兒子正在想籬園的祠堂出現了蓋有修竹老人印章的衣服,真是祖父的暗示嗎?兒子覺得這其中是有人在使陰謀,二叔在這裏麵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二叔以前很聽父親的話,可自過年之後,他幾次違逆父親,這又是為什麼?”沈謙昊的思維跟沈慷沒在一條線上,也是事情太多,他們考慮的問題都沾不上邊兒。
“你大妹妹早就懷疑祠堂的詭異之事是有人製造的陰謀。”沈慷斜了沈謙昊一眼,顯然對這個嫡長子後知後覺、反應緩慢極為不滿。
“是誰製造的陰謀呢?肯定是那個小賤人,可她那點能耐怎麼可能策劃那麼大的事呢?我一會兒去看看妹妹,這件事怎麼回擊,還需要她出個主意。”
沈慷冷冷看了沈謙昊一眼,實在不想再跟他說話,就揮手讓他出去了。
……
沈榮華想起秋婆子今日要抓四房的下人行刑,她不想麵對血淋淋的場麵以及鬼哭狠嚎的喊叫,就帶下人在籬園的湖溏岸邊漫步,邊散心邊沉思。
“完事了,姑娘回去吧!”初霜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沒鬧起來?”
“沒有。”初霜輕哼了一聲,說:“秋婆子帶人去綁六姑娘的下人,先回了六姑娘,六姑娘隻說算你們狠、算你們毒,我忍了,來日方長。她們去綁四太太的下人時,四太太不但沒攔,還主動交出了幾個丫頭婆子,讓狠狠地打。”
沈榮華想了想,問:“四太太把王嬤嬤交出來了嗎?”
“聽秋婆子說,四太太最初交出了一個婆子、三個丫頭,沒王嬤嬤。王嬤嬤又哭又跪,挑唆四太太為下人做主,讓她跟姑娘對著幹,否則會讓人笑話。四太太說自己這次沒了體麵,讓王嬤嬤替她爭回來,然後就把王嬤嬤和兩個丫頭交給了秋婆子。四太太說有一個破壞規矩丫頭病了,那丫頭的打讓王嬤嬤替了。秋婆子派人回來問,姑娘又不在,周嬤嬤說遇事留一線,就做主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