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被人算計得慘乎慘矣,陪嫁到杜家做妾,還被人視為眼中釘,對正式的婚禮也隻是奢望。今生,盡管還沒逃過被算計和反算計的生命軌跡,但她已經占據了主動。可一想到嫁給唐璥做側妃,連正紅的嫁衣都不能穿,她仍懊惱失落。蒼天有眼,現在好了,她和連成駿雖沒有正式成親,但他們都是彼此的唯一。
連成駿說待到來年春暖花開,他要三媒六禮,正式娶她為妻。他和她現在都無高堂可拜,那就拜牌位,沒有人為他們操辦,全部自己張羅,一切更為可心。
這不是承諾,而是一個男人對心愛女子的責任,無須兌現,隻須擔當。
“發什麼呆呢?”連成駿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拿著酒壺來到她身後,用身體在她身上輕輕磨蹭,說:“我們回房小酌幾杯,醉臥美人膝,此生足矣。”
沈榮華接過連成駿左手的酒壺,笑問:“醉臥美人膝上一句是什麼?”
連成駿擁著沈榮華回房,輕聲說:“爭權奪勢之事交給別人去做,我現在隻想同我的娘子長相廝守。與我的娘子小酌風月,秉燭促膝,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好。”沈榮華回答得很幹脆,她了解連成駿的性情,知道連成駿不可能為了兒女私情忘記邊關的戰事,更不可能讓他的敵人逍遙自在。跨馬橫刀、征戰沙場才是他畢生的夢想,若連成駿想要去圓夢,她也不想成為他的羈絆和牽掛。
兩人回到房裏,在暖融融的大炕上擺起小桌,對麵而坐,邊吃喝邊說笑。房內酒香彌散,兩人喝到酡顏微薰,就劃起了拳,而定下的輸贏的規則。正當連成駿贏得盡興,而沈榮華則輸到他懷裏時,外麵傳來蒼勁有力的簫聲。
“理還是不理?”
“當然要理。”沈榮華給他拿來外衣,很幹脆地說:“去吧!別讓他們久等。”
連成駿整理好衣服,披上厚棉外衣,在沈榮華前額親了一下,出去了。目送連成駿走遠,沈榮華回房把他們吃剩的東西收拾好,交給下人拿走,又一個人坐在大炕上發呆。等了半個時辰,沒等到連成駿回來,卻等到了山竹和蟲六幾人。
“那個流蘇真不是東西,看她以往和和氣氣,沒想到那麼陰險惡毒,還有她那個女兒,平日沉悶得跟傻子一樣,卻是個有心計的。昨天蘇茗就回了蘆園,跟墨姨說姑娘想跟南平王世子做筆大買賣,需要十萬兩銀子,讓墨姨娘準備好。今天一早,流蘇就帶人來取銀子了,還帶了姑娘給墨姨的信。墨姨也是有心人,說姑娘明日要回門,肯定要回蘆園,做什麼大生意連一天都不等了,就不給她們銀子。流蘇和她帶去的人正鬧騰呢,我和蟲六幾人去了,就把他們趕跑了。”
淺墨管著沈榮華在蘆園的私庫,庫裏收藏了不少珠寶玉器,浣花齋流動的銀錢都從蘆園的私庫出,庫裏真金白銀自然也不少。流蘇知道蘆園私庫裏的珍寶和銀兩價值不菲,剛算計了她,就要打她財產的主意,真是有恃無恐。看來她真的該馬上反攻了,要不沈家人和沈賢妃一派還以為她被坑得爬不起來了呢。
沈榮華冷哼一聲,問:“把他們趕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