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涵唇角一揚，語氣有些惋惜：“哦，聽說表哥最近在試水娛樂行業，想買幾個小說拍成電視劇。我正好呢，從獨念寒老師那裏多買了幾個，本來想分給表哥的，現在看來沒必要了。”說罷作勢要走。
“等等！”柳騰喊住她。白楚涵道：““怎麼，表哥還有事嗎？”
柳騰深吸一口氣，好好坐直來，微笑道：“表妹，生意不是這樣談的，你先做下來，我們慢慢說。”
白楚涵回到自己的位置是，一副請君直言的誠懇模樣。
“你想要張褚，我確實沒有。”柳騰老老實實道，“不過，你既然說這件事和我有關，哥哥就去幫你好好找一找張褚在哪裏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看著白楚涵，眼光裏褪去一開始的客氣和猶豫，全是野心。
這纔是柳家人內裏的嘴臉。
白楚涵看見他這個赤-裸兇狠的表情，竟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但是，這條件我們要先談好。”柳騰一語落地。
“可以。”白楚涵很爽快，“獨念寒將她手上的三本小說版權都賣給了我，我自己拍了一個，剩下兩個免費送給你。”
這話說完，她在柳騰的眼睛裏看見欣喜，但一閃而過。
柳騰冷靜下來，身子微微向前，眉頭揚起，道：“除了這些，我還要別的。”
白楚涵也跟著上前一些，手肘碰到茶杯，眼神分明，“說說吧，表哥還要什麼。”
“爺爺快不行了，他留給你的財產，我全部都要。”在這一刻，柳騰終於剝開自己虛偽的麵具，把真實而坦滂的自己原原本本暴露在外。
野心和期待全部撕開，晾曬在賜光底下。
白楚涵眼神中有過一餘猶豫，她猶豫不是因為她捨不得柳家的財產，而是她不確定柳尊是不是真的會留下財產給她。
這在她心裏幾乎等於是0的籌碼，怎麼到了柳騰嘴裏，變得那麼沉重。
“你不願意？”柳騰將她表情裏的細枝末節全部放進眼裏，細細揣測，得出結論。
白楚涵微微一笑，道：“現在外公還在人世，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會給我留東西，我也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我們如果要簽協議，留下字據，沒有東西可以寫，這該怎麼辦？”
“好辦啊。”柳騰渾然不在意道，似乎這個問題不過是吹吹灰那麼簡單，“你和我結婚。”
瘋了。
白楚涵在心裏默唸這兩個字。
柳騰又自顧自道：“我不知道你和你那個癟三老公最近怎麼樣，但是我知道，你們估計走不遠了，你的眼睛裏向來容不得沙子。”
還算瞭解她。
“等你們順利離婚，我們結婚。”柳騰蓋棺定論道，“這樣，爺爺不管留下來什麼，你我都能一起享用。”
他猛地上前，白楚涵幾乎都能感受到他這個敗類發出來的呼吸，“你答應嗎？”
“表哥，做人不能這麼貪心。”白楚涵輕描淡寫道。
柳騰頭一歪，笑容裏全是痞氣，“不貪心做不了大生意，我十歲那年被爺爺領養回家的時候，他就是這樣教導我的。這些年，我給你們柳家人當狗，忠心耿耿，真的好累啊。馬上就要改朝換代，還不許我貪心一點。”
“表妹，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