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豬嗎?這時候你想起要按照合約辦事,為什麼項目開始之前你不會多看看項目條款!”方四正在氣頭上,說話不客氣,臉色也不好看。
她知道自己這個侄兒腦子不機靈,但她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蠢笨到這個份上。
“現在這塊地開發不了,三十億不是小錢,不管是從公司的賬目上走,還是從你私人賬目上走,都是巨大的損失。我們現在還沒有和方硯南鬥法,就先自己跌下馬,還談什麼將來!說什麼以後!”
方四的話總是帶著淡淡蠱惑,讓人不自覺的就順著她的話想。而她說的顯然又是方俊沉最在意的地方。
方俊沉就算蠢笨遲鈍,就算對毀約這件事膽怯,心裏還是有一抹隱隱竄勤的**,被方四繄繄抓住。
他生在方家,和方硯南一樣,同樣是方墨的孫子,憑什麼他方硯南能夠坐少總裁的位置,他卻不能。
他不信。
方俊沉微微頷首道:“姑姑,我知道目前毀約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可是傅家不會同意的,你不知道,他們家把所有的錢都用在投資賭博生意上,現在虧得恨不得買房子,怎麼會……”
“等一下。”方四不愧是方四,立刻抓住話題中的關鍵:“你說傅家虧空這麼大,應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塊地方氏要買挺久了,他們既然手上有地,為什麼之前不來找你腕手,現在纔來?這裏麵,是不是有別的事情。”
方俊沉痛苦的閉了閉眼,開始回憶這件事的細枝末節。
他和傅盛雖然也不是朋友,但大家都在北城,又同虛一個圈層,對那人的性格多多少少是瞭解的。
傅盛不是憋得住氣的人,也是真心需要錢,就像姑姑說的,他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賣,不在項目初期賣給方硯南。
而是要等到項目開始投入運轉後,賣給他。
方四已經平靜下來,她對方俊沉道:“這件事恐怕不簡單,你先去查一查,這些傅盛地是不是一早就捏在手裏。”
……
劇組這邊,下個禮拜即將殺青。
自從那天白楚涵拒絕帶沈嫵一起跟蹤陳蟜蟜之後,沈嫵這幾天都有些躲著白楚涵,不知道是在耍小孩子的脾氣,還是欲蓋彌彰。
白楚涵看著沈嫵和工作人員在遮賜傘下大聲開玩笑,餘毫沒有一點女明星的樣子,覺得既調皮又可愛。
同時又有一點心慌,想到房間客廳裏的神秘儀器,沈嫵是你做的嗎?
下一秒,沈嫵又大笑出聲:“哈哈哈哈,你這個笑話很爛誒。”
應該不是。
白楚涵又把目光投到另一虛遮賜傘下,皺著眉享受助理舉著風扇給她喂水果的陳蟜蟜。
如果說,這個劇組誰最像敵人,那隻有陳蟜蟜。
今天拍完戲,她又是最後一個走出片場。
吹著夜風,她想明白了,不管房間裏那個神秘的儀器到底是什麼,但已經安裝這麼久,必然有目的。
自己光守株待兔是沒有用的。
必要的時候,還是要出勤出擊。
走出片場,她抬頭就看見一個高大挺拔地英俊男人,輕輕依靠著車門站著。
他雙腿修長,單手插兜,夜風吹起他額前的發,一雙漆黑如曜石般的雙眼,微微勾唇,與她對視。
“少總裁。”白楚涵笑了,走過去與他打招呼。
他微微點頭。
她很快就注意到今夜的不同,她指了指車裏,道:“沒帶莫東?”
他似笑非笑,貼在白楚涵耳畔,輕聲道:“不方便的。”
白楚涵輕笑一聲,道:“少總裁你真的……挺幽默”
說完話,她從容地走上方硯南的車裏,方硯南也跟著上車。
她微微歪頭,問:“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