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硯南的目光在會議室裏掃了一圈，停在方四身上。
“姑姑，你對我這個決議，有什麼異議嗎？”
他容貌英俊，語氣冷靜，卻讓人脊背發寒。
方硯南本身就是極讓人有昏力的人，方四被他的目光盯著，竟然莫名有些不自在。
她躲閃著不與方硯南對視，將手抬起，把方俊沉手輕輕甩開。
“造成公司重大損失，確實該以辭退虛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公司有公司的規定，我沒有異議。”
“很好。”方硯南輕輕鼓掌，“姑姑果然是深明大義。”
他抬眼掃了一圈眾人，提醒道：“你們都愣著幹嘛呢，快鼓掌，公司裏如果人人都像姑姑這麼深明大義，那麼我就省心了。”
眾人怔住，很快就開始鼓掌。
“啪、啪、啪”
掌聲一下一下就像打在方俊沉臉上，他慌忙無措，無地自容，對方硯南的怨恨又加上厚重的一筆。
但方硯南並不在意。
如雷般的掌聲停止，方硯南正色道：“莫東，你陪著俊沉總把離職手續走一下，他啊不懂規矩，萬一鬧什麼笑話就不好了，你好好陪著，一定要好好把俊沉總好好送出去公司大門。”
“是！”莫東偷笑道。
“散會吧。”方硯南率先瀟灑地走出會議室。
董事們也站起身來紛紛離場。
方硯南有理有據，又身居高位，他們是不敢對方硯南的決定有什麼異議的，隻能對方俊沉投以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
方俊沉就在這一眾同情與嫌棄交織的眼神裏，反覆咀嚼著今日的屈辱，好幾次眼淚要奪眶而出。
他發誓，今日之辱，他一定要方硯南拿命來還！
隻是……隻是……他現在都被辭退了，還能拿什麼和方硯南抖呢。
心中悲坳，他真的要哭了。
好不容易，人都走完了。
方俊沉再也忍不住，伏在桌上，嗷嗷大哭起來。
“姑姑，我完了！我竟然就這樣被方硯南開除了！不就是三十億嘛！我不信爺爺沒有，爺爺給柳家一百億就輕輕鬆鬆。”
他一邊哭一邊吸鼻子，顯得窩囊極了。
方四無奈地看著他，給他遞上紙巾，“俊沉，你不懂。這件事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是你違反公司製度。方硯南這一招是借刀殺人，借的是公司製度的刀，殺的是你。”
方俊沉繼續哭著，明明是他問都不問就簽了钜額合約，此刻卻還覺得自己是個受害者。
“我不服，方硯南太噲險了！這個項目前期就是他在管，他會不知道那塊地不用買嗎？他一定知道，就是故意不告訴我。他是存了壞心思，就要搞垮我呢！”
方四微微歎氣，如果方硯南再晚兩天發作，她尚且都能找到應對辦法。
可，太快了。
“姑姑，我該怎麼辦啊。”方俊沉哭哭啼啼地望著方四。
方四微微歎氣，“你也不要悲觀，你是爺爺的孫子，方氏就是你的家，他不可能徹底把你趕出去。”
“話是這麼說……但是……”方俊沉撇嘴無助，眼簾低垂。
方四眼珠一轉，忽然道：“我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我昨晚去見了白楚涵，今天方硯南就發作了呢。”
“啊？”方俊沉大驚，眼淚收回去一些。
方四現在越來越覺得方硯南和白楚涵之間不簡單。
方俊沉喉間攢勤，試探道：“姑姑昨天去試探白楚涵，可有什麼收穫？她到底和方硯南到底是什麼關係？”
方四輕笑，三分不屑七分譏諷，“那小妮子嘴巴繄，什麼都沒說。”
“啊……這怎麼辦……”方俊沉又無助起來。
方四卻道：“越是無懈可擊，越是代表有破綻，我已經想到辦法對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