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嗎？柳小姐和我從前又不是沒見過。”那男人笑著拿起另外一杯水，喝了半杯。
他大多數時間裏展現出來的氣質和風度都可圈可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一定是浸泡在上等家庭的貴族教養裏長大的。
如果忽略他偶爾暴露本性時眼睛裏流出的狡黠的光，還有那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從前見過是從前，如今，今日不同往日。”柳如煙換了一身貴的衣服，氣勢比起剛剛在浴室也變得強大許多。
她知道，從她答應跟著這個人來到這個房間裏那一刻，就註定，她一定會和這個男人有交集。
她必須要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以什麼身份在和她見麵。
是財團世家的公子，還是一個普通的見色起義的男人。
這一點很重要，事關他們未來的相虛。
她的話音落地，男人的眼睛忽然抬起來，看著她，像是沒有想到柳如煙會說出這樣的話。
……
白楚涵推開門出去，正好碰到錦城。
“老大，你想出法子了？“錦城猛地一機靈，急哄哄地跟在白楚涵身後。
白楚涵下巴微揚，點頭算是回答，問：“董事會那幫人還在會議室嗎？”
“在啊！怎麼會不在呢！”錦城連忙道，“他們都在等著老大給他們想辦法呢，這連喝水上廁所都不敢走勤，就怕老大你忽然去了，他們不在。”
白楚涵渾然不在意地一笑，眼神中的輕蔑毫不掩飾，“這些人可真沒出息。”
錦城聞言，撇嘴點頭道：“是啊，這些人平時一口個私生女的罵您，別提多囂張。但現在這種關鍵時候，還不是要低聲下氣來討好您。要我說，你剛剛晾著他們，也算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記著今天的事情，往後對您客氣些。”
白楚涵聞言唇角微揚，雖然這些老董事們不算很聰明，但都是十足十的見利忘義、剛愎自用之輩。
今天被晾著，不但不會反省自己，還會更加記恨白楚涵。
她念頭一轉，道：“錦城，這樣天真話以後不要說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教壞了你。”
“教壞我什麼？“錦城懵懂。
白楚涵側臉看著他，緩緩道：“將你教得天真。”
錦城怔住。
隻聽耳畔白楚涵繼續道：“這生意場上的人，誰不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知恩圖報是人性，你不該對他們抱著他們或許會有人性的想法，以後我不在你身邊，這一點，你要牢記。”
“是，錦城記住了。”錦城連忙將話先答應下來，但隱隱覺得哪裏不對。
二人又走了好大一截路，眼看要到會議室門口，錦城才猛然醒悟過來，道：“不對！老大，你說你以後不在我身邊，這是什麼意思啊。”
白楚涵的手放在門把手上，輕輕下移，側眸看著錦城，道：“待會你會知道的。”
“不不不。”錦城瘋狂搖頭，膽子一大，把手也覆蓋在把手上，道：“老大，你還是把話說清楚會比較好，不然我這心裏特別慌。”
這不是玩笑，他現在看著眼前白楚涵那張朝夕相虛多年的臉，忽然有一種她會憑空消失的危機感，而且越演越烈。
好像隻要打開這個門，他和白楚涵就要從此分開。
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