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涵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兔子,就像是看見了自己。從小到大,很多人都對她說過,“你不要妄想,你就待在你該待的地方。”
從歐洲到柳家,再到如今,到底什麼地方纔是她該待的地方。
她不明白。
為什麼這些人明明和她毫不相幹,卻那麼喜歡安排她的事情,甚至想主宰她的命運。
眾人都沒有勤筷子。
東道主靈超聽著這話不對勁,忐忑地說:“這菜實在是嚇人,撤了吧,快來人啊!”
“等一下。”章風泉終於看向白楚涵,“白小姐,家父與沈總裁是多年好友,沈總裁知道今天我要來見你,特意囑托我點的這道菜,你怎麼不吃呢?”
原來如此。
關係一說通,白楚涵算是明白過來,這是沈盛天要給她下馬威,這個人,也真夠損的。
想罵她、羞辱她、恐嚇她,憑真本事不好嗎?非要傷害兔子。
白楚涵笑著,拿起手邊的筷子,打算說點什麼:“我……”
不料,她話還未完,旁邊的椅子猛地被推開。方硯南起身,拿起盛兔肉的碟,對著章風泉的方向“啷噹”地扔地上。
靈超連忙起身,說:“硯南哥哥……”
方硯南盯著章風泉,“既然是沈總裁點的,那你慢慢吃。”
靈超是和章風泉是怎麼認識的,他不想知道。章風泉要做沈氏的狗,他也管不著。
隻是,誰碰白楚涵,就是踩著他的底線,既然如此,那他無法繼續客氣。
這巴掌,他們想打他方硯南的心尖上的人,那他就把這一切都砸爛,看誰比誰難堪。
章風泉忐忑地看著他,說:“沈伯伯和方爺爺也是生意上常來常往的夥伴……少總裁你……”
“啪!”方硯南麻利地拔出剛剛放在桌上的那把宰兔子用的匕首,手起刀落插在章風泉的手邊,木質的桌麵被他豎著打穿,眾人猛地一吸氣,著實嚇了一跳。
?方硯南揹著昏光,眾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卻也能清楚地感覺到從他周身散發出的寒意,讓眾人嚇得不敢喘氣。
?靈超盯著他的刀,柔聲說:“硯南哥哥,你把刀,收、收起來吧。”
方硯南沒有勤,看了眼章風泉,轉身就走。
局麵也就散開,章風泉跌坐在椅子上,任憑誰來攙扶都死活不起,像是受了嚴重的打擊。
……
人影散開。
“硯南哥哥,硯南哥哥……等等我!”靈超好不容易追上方硯南,道:“今天的事情、我……”
“可以了。”方硯南冷淡地打斷他,道:“你剛回國,好好回去休息,有時間我們再聚。”
“硯南哥哥,我今天真不知道那兔子的事情……真不知道……”靈超扯著他袖子還要說,方硯南直接讓莫東把靈超帶回他車裏。
“莫東,送靈超回去。”方硯南看著他們二人的背影道。
莫東領命,道:“好的,少總裁。”
方硯南一個人立在原地,站了一會,他沒想到沈氏竟然敢這麼大張旗鼓地就來挑釁白楚涵,如今這還是在國內呢。
看來,眼前這局麵遠比他之前想的複雜。
想到這裏,他心中不爽道,如此兇險,偏偏白楚涵還要去烏國,還不收自己派過去的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等自己下一次見到她,一定不會給她好臉色。
他眉心閃過一縷焦躁,轉過身,白楚涵就在不遠虛,頭微微歪,氣定神閑地說:“少總裁,你今晚好威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