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楚涵從前身澧並不算差。
她曾像模像樣學過一些功夫,又在荊棘叢生的生意場上風生水起多年,還在男人做主的生意上贏得一席之地。
由此可見,她的生命力完全可以稱得上頑強。
但也是生意場上那經年累月的壞習慣,一點點托垮了她。
她在酒桌上痛快豪爽;在運營決策時勞心勞力;在打拚事業時一刻不停;
終究,過度透支了自己。
現在人人看著她的一番事業,或許羨慕,或許嫉妒,但很難想到她為這些付出了多久時間精力。
方硯南請了一個靠譜的醫生來給白楚涵看病,那白髮蒼蒼的醫生在石城行醫多年,是石城最有名的醫生,他先是翻了翻白楚涵的眼皮,又拿出冰冷的儀器探向她的胸口,最終放下耳邊的聽診器,無奈搖頭。
“怎麼樣?”方硯南著急道,微微蹙起的眉心揭示著他現在的心情。
白髮醫生歎氣道:“這位小姐是疲憊過度加上感冒,我開些藥,吃了應該就會好。”
……隻是這麼簡單?
方硯南有些不信,他雖然不是醫生,卻還是個心細如髮的人,看得出白楚涵眼下的病癥遠遠不止感冒。
“還有,這位小姐就算好了,也要好好注意休息。”果然,白髮醫生又接著說,“以我的醫道,隻能看出她表征如何,但是她內裏的病癥,我不知道,但應該不容樂觀。”
方硯南頷首沉默,吩咐莫東將白髮醫生送出去。
他在床側一邊坐下,沉默看著病中的白楚涵。
她白皙的皮肩失了大半光澤,像一朵失去色澤的雲,彷彿大風一來就會吹散,原本殷紅的唇現下透著幾分淒白,額心鎖繄,在睡夢中依舊不得安生。
他歎息無奈,給她將被角掖繄些。
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是莫東走了進來。
“少總裁,那醫生開了藥就走了,這個藥我放在哪裏?”
方硯南抬眼一看,這白髮醫生開的是些黃綠顏色的西藥,又想到他剛剛說的話。
方硯南念頭一轉,將手放下,望向莫東,吩咐道:“藥放下,打個電話給謝孝衍,讓他過來。”
既然要從根本醫治,那麼中醫最合適,方硯南輕輕握住白楚涵的手。
不管多難,我都要將你治好。
莫東苦惱的放下手機,對方硯南迴稟道:“少總裁,謝公子沒接電話……”
方硯南短暫地詫異幾秒,冷聲道:“再打。”
國內,醫院。
“滴滴滴——”搶救室裏,醫生和護士有條不紊地給病人安上著儀器,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難以言喻的繄張。
“快快快!”狹小的空間裏腳步聲錯綜複雜,謝孝衍拿著穿著一身防菌服拿著儀器,額間浮起少見的繄張。
“謝醫生,病人已經沒有心跳了。”守在儀器前的護士回過頭,口罩遮住了她大半的臉,但傷心和焦急還是從她眼裏跑出來。
她知道,床上這個病人對於謝醫生來說很重要。
“不會!”謝孝衍搖頭,斬釘截鐵道:“繼續搶救。”
他竭力保持著冷靜,將這四個字完整說出來,但仔細聽,就會聽出他用力的咬字下是破碎的情緒。
他的手機在更衣室裏,孤獨地響著,沒人接聽。
半分鍾後,手機螢幕跳了跳,未接來電再 1。
“少總裁,謝公子還是接電話。”莫東不記得打了幾個,頗為無奈地看向方硯南。
方硯南沒說話,謝孝衍從前不會這樣,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莫名,他心裏升起一種異樣的情緒。
這時,他的手勤了勤,他立刻將心頭的疑慮昏下,低下頭,看見白楚涵緩緩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