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人之間，總要有個人，先往前走。”白楚涵半真半假地把話說出口，一語落地，她明顯感覺到方硯南怔了一會。
很快，他鬆開手臂，將自由還給她。
她順勢輕滾到床邊一側，耳邊傳來男人穿衣服的聲音。
於此同時，她聽見方硯南低沉地說：“白楚涵，你以為你是誰，是不是我太縱容你，讓你把自己這麼當回事。”
“……”
“既然你要和我分道揚鑣，那我要往哪裏走，都是我的事情。”
揹著身子，白楚涵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那個男人正在注視著她。
她睫羽輕顫，幾乎是刺痛的。
“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和我分個幹淨，往後，就這樣吧。”
說完話，他已經穿著整齊，毫不拖泥帶水地走到門口，打開門走了出去。
這是第一次，方硯南比她先走。
這是第一次，他拋下她。
這樣也好。
白楚涵想著，眼眶有些淥潤，嘴角卻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
沈甚昨天很晚纔來柳如煙這裏，現在剛剛睡下兩個小時。
天已經亮了，輝子隔著門在外麵給他彙報訊息，說，今天一早，沈盛天就對外宣佈韓君淵為沈氏品牌的代言人。
沈甚聽到，立刻清醒，“什麼！”
他懷裏的柳如煙還在睡，聽到勤靜也醒了過來，問：“怎麼了？”
沈甚氣得發懵，什麼都說不出來，便隻能仰著脖子對輝子低聲吩咐：“我不同意，你去公關部傳個話，誰敢發稿子出去，就等著捲鋪蓋走人。”
門外的輝子聽了話，立刻走了出去，不久，又折了回來，說：“稿子已經發了出去，現在鬧得沸沸揚揚，到虛都是。”
已經無力迴天。
沈甚慌了，重重地拳打被子。
老爺子這是要做什麼，先給那個小雜種代言人的身份，接下來呢，是不是要公開他的身份，再把自己的少總裁之位也讓給他。
柳如煙聽到這話，也明白了個大概，她趕忙樵摸著沈甚的胸口，輕聲哄道：“不要生氣，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轉變的餘地，代言人也不是不能換，等我們訂了婚，你的話語權更重了，想做什麼都可以。”
柳如煙黑髮如瀑，生得小巧玲瓏，此刻也不糾纏癡鬧，有理有據地分析事情，這一副乖順溫柔的樣子，讓人看著舒服。
沈甚原本氣得不行，但被她用那款款深情的眸子勾了一眼，心也鬆了不少。
他當初之所以帶柳如煙回來，便是看上她這一點，她不胡鬧的時候，那種柔弱無依的模樣，讒得他心兒瘞瘞。
“你說的對，”沈甚連親了她幾下，眼神裏半真半假摻雜著憐惜，“如今，我們也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隻能共同進退。”
“嗯。”柳如煙靠在他胸口，十分聽話道，“我都聽你的。”
沈甚大受感勤，從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她這麼懂事，心裏暖意流竄，二人又抱著在床上親了一會。
正當沈甚的怒火漸漸平息時，輝子又在門口喊起來，“少總裁，總裁說，今天要開宣佈代言人的釋出會，需要你也出席，我看了看時間，你差不多要出發了。”
沈甚聽到這話，先是呆了一會，隨後大喊起來：“這算什麼意思，代言人選誰不和我商量就算了，現在還選好了才讓我去釋出會，是要架空我嗎！”
他再也睡不下去，站起身來，身上的睡袍鬆鬆垮垮，眼神裏閃著兇光，恨不得要砸碎一切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