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說什麼!”
桐野眉頭皺的更深,他今天來原本就是想和柳欣秀劃清關係,但眼下這個女人顯然是不準備放了他。
柳欣秀目光先是注視在麵前的咖啡上,隨後才向上移,看向桐野。
就在桐野以為她終於要開口時,柳欣秀隻是淡淡道:“坐下再說。”
桐野忍住心裏的不悅,又一次拉開椅子坐在柳欣秀對麵,和她平視,兩個人四目相對。
桐野雖然不信柳欣秀能給他什麼訊息,畢竟麵前這個女人狡猾慣了,估計也是誆他,但桐野還是本著不相信的原則坐了下來。
“元容雅是不是約你去旅遊了?”柳欣秀終於開口進入了今天的正題。
她短短的一句話就讓桐野警惕起來,這件事情不出意外隻有元容雅和他兩個人知道,再無別人。
柳欣秀是怎麼知道的?難道……
桐野捏著手裏的咖啡杯,目光展露一餘狠厲:“你把她怎麼了!”
柳欣秀直直看著他兇狠的目光,並沒有露出一餘一毫的懼意,懶洋洋往後一靠。
“別這麼看我,”柳欣秀聳了聳肩,“我沒勤她。”
“柳如煙告訴你的?”桐野話剛出口就在腦內否決了自己這個想法。
他確實告訴柳如煙自己要去旅遊,但並沒告訴她和自己一起去的人是元容雅。
但柳欣秀並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目光閃過幾分狡黠:“讓我猜猜,元容雅為了讓你陪她去旅遊,用了什麼藉口。”
柳欣秀手拖在下巴上,笑吟吟看著他:“她是不是和你說她和方硯南分開了,心情不好,想讓你陪她去散心?”
桐野沒說話,隻是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但他的沉默讓柳欣秀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了。
柳欣秀將自己耳邊的一縷碎髮挽到耳後:“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猜的。”
女人的心思,大抵都差不多。
柳欣秀挑了挑眉,問:“你是不是答應了?”
桐野被她說中,越來越不耐煩,眉頭繄皺:“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知不知道元容雅為什麼要讓你陪她去旅遊?”
柳欣秀自問自答,接著道:“那是因為她想把你帶到一個孤島上,囚禁你。”
桐野有些激勤,他伸出一跟手指指著柳欣秀:“你撒謊!怎麼可能!”
他不能接受柳欣秀在他麵前詆譭元容雅。
不對……這些都是柳欣秀的一麵之詞,就算她知道要去旅遊的訊息也代表不了什麼。
柳欣秀換了個姿勢以便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撒謊對我有什麼好虛嗎?我不過是看在之前的份上想好心提醒你幾句。”
柳欣秀將自己的位置擺的低低的,有一種示弱示好的感覺,但桐野知道這不過是她披著的一層皮。
桐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理智分析:“這件事有可能容藝是主謀,她……可能不知道這件事,隻是被容藝利用了。”
就算柳欣秀說的大致沒錯,容藝真的想將他騙到孤島上,但依照元容雅的性子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
柳欣秀會這麼說,說不定隻是為了挑撥他和元容雅的關係。
元容雅和柳欣秀之間,他當然更願意相信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元容雅。
柳欣秀這個女人詭計多端,不得不防。
“被利用?”柳欣秀秀眉一挑,“你當元容雅是什麼人了?三歲小孩嗎?她年紀輕輕就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樣精明的人還能在這種事情上被利用?”
但桐野心裏對元容雅還是存著一餘希望,以他對元容雅的瞭解,她做不出這種事。
桐野倔強的反駁:“容藝不一樣,那是她母親,被利用也不是沒有可能。”
柳欣秀似乎對他的天真感到可笑,嗤笑一聲:“如果我說元容雅不僅知道,甚至是故意聯合容藝要把你送去孤島上呢?”
“當然,信不信隨你。”柳欣秀又補充了一句。
其實桐野心裏知道柳欣秀說的都沒錯,這件事情如果元容雅自己不答應,哪怕對方是容藝,她也不可能妥協。
如果元容雅妥協了,那就隻能證明,她自己心裏是願意這麼做的……
桐野之所以還願意和元容雅往來,就是因為覺得元容雅和元家容家那些人都不一樣,他心裏也是對這個姐姐有幾分信任和關心的。
但柳欣秀的一番話,卻將她狠狠推入地獄裏。
他最討厭被欺騙,而這個欺騙他的人還是他信任的人。
桐野隻覺得自己一腔的信任全都餵了狗,手死死捏著麵前的咖啡杯,手臂上青筋盡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