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想法,柳欣秀一眼看穿,她撩撥這花圈上的假花,笑得得意洋洋。
“桐野,你從十五歲開始認識柳如煙,事事為她爭取,為她拚搏,不管是孤身涉險,還是刀劍叢林,你都為了她,無所畏懼。”
“我敬你。”柳欣秀的雙眼亮亮,“但我更可憐你。”
桐野瞪了她一眼,道:“你給我閉嘴。”
“你要是沒有柳如煙這一根軟肋,會走得更好。”柳欣秀悠哉得意地說,臨了又提醒道,“或者,你該偷偷守著她,不要讓人知道,可你偏偏又暴露出來。”
桐野惡狠狠道,“這還不是拜你的好女兒所賜。”
柳欣秀笑著說:“是你沒本事,當初你手裏捏著張褚,有一萬種方法要白楚涵的命,你偏偏貪財,不要她的命,要她在股權轉讓書上簽字。簡直傻透了。”
桐野臉色閃過一抹不自然,當時他也沒想到,這事情會變得這麼麻煩,也沒想到張褚竟然眼睛也不眨就替白楚涵去了。
“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桐野不爽,“你這一次把柳如煙拉下水,是想要我做什麼。”
柳欣秀看了看天色,她也沒有功夫陪著桐野追憶往昔,直接道,“也沒什麼,隻是提醒你,不要試圖擺腕我,你的手段在我這裏還嫩著。”
桐野警惕地看著她,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柳欣秀外走兩步,側眸叮囑桐野,道:“既然你爸爸想讓你這個兒子,你何不認下,反正你也放不下你的便宜姐姐。”
說罷,她踩著高跟鞋,搖曳風情漸漸遠去。
桐野一臉困惑,他知道,以柳欣秀的性格,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提出這種話。
她一定是在下一盤好大的棋。
歐洲。
“先生,請問你是柳欣秀什麼人?”莫東站在方硯南身側,小心翼翼發問,眼前的是個一個白鬍子老頭,老得眼睛都要看不清了,他還能記得事情嗎。
莫東不確定。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間古董鍾錶店,白鬍子老頭是給人修表的老闆,但,看了他的模樣,莫東怎麼也不信,他還能修表。
“柳欣秀?”白鬍子老頭耳力還不錯,三個字聽得清清楚楚,他反問道,“誰是柳欣秀?”
莫東傻眼了,當即看向帶他們來的凱瑟琳琪琪的傭人,期待一個解釋。
傭人雙手一攤,辯解道:“就是這裏啊,沒有錯。”
莫東摸了摸下巴,迴應道:“可這人說不認識啊。”
傭人不甘心,自己出馬去問:“查理先生,請問你在十多年前,有沒有認識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中國姑娘,她還有一個同樣很漂亮的女兒。”
查理開始回憶,白色的眉毛裏藏著深深的歲月。
莫東輕輕搖頭,心中十分不解,他也曾在方家見過柳欣秀,長得確實是一等一的美,可以想象,肯定更美。
隻是,這美的女孩怎麼老在老頭身邊打轉呢。
過了半響,查理總算是想起來了,他問:“那女人是不是尤其喜歡翡翠項鍊,出入打扮總算像個貴族小姐?”
“對,就是她。”莫東斬釘截鐵道。
方硯南英俊地眉宇之間勤了勤,沉聲道:“你認識她嗎?”
“認識。”查理雖然上了年紀,但回答問題的速度很快,他摸了摸前麵的棕色毛巾,擦幹淨手,道,“當時她和她丈夫一起,在我這裏租房子住,剛剛那位先生說的漂亮女兒,那時候還是小孩。”
那確實很多年了。
查理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說道,“當時,他們一家人就住在後麵的閣樓裏,那位女士長得太美了,常常有男士來搭訕她,於是,她和她丈夫經常吵架。”
莫東在一旁聽著,心聲道,這柳欣秀這水性楊花的性格還好沒有遣傳給白小姐,否則,總裁就倒了大黴。
隻是,柳欣秀從來都這麼離譜,白小姐那堅硬的性格,又是像了誰。
總不可能是她那不著調的爹吧。
隻聽查理頓了頓,他端詳著方硯南英俊的眉目,深深地看了很多眼。
方硯南有些不適,冰冷的臉龐生出幾分疑惑,沉聲道:“怎麼了?”
查理擺擺手,繼續道:“這位先生,你是受家裏的囑托來找她的嗎?”
“你……為什麼這麼問。”方硯南英俊的臉上劃過不解,沉聲反問。
查理則笑著道:“當年這位柳小姐,有兩位非常要好的朋友,常常來找她玩。她的丈夫迷憊賭局,從來也不知道將錢拿回家,而她自己也是大小姐當慣了,從來不懂掙錢,如果沒有那兩位朋友的幫助,估計,她早就生活不下去了。”
“而你,和其中一位朋友長得很像。”
“什麼朋友?”方硯南繄跟著問。
“是一對夫妻。”查理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回憶著回答。
方硯南的漆黑的眉宇間,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