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像是被打翻了調味瓶，五味雜陳，一時間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這算是……向她求婚嗎？
電話內一瞬間陷入了沉默，隻能聽見兩個人輕微的呼吸聲。
平日裏能說會道的嘴貼在手機旁，第一次沉默了這麼久說不出話。
她並不是不想接受，隻是覺得眼下這個時機不太恰當。
白楚涵隻覺得自己心跳加速，在她耳邊撲通撲通乳跳。
沉默許久，方硯南正打算退一步，清了清嗓子正準備開口，卻被白楚涵搶了先。
“等歐洲競標的事情結束，我會給你答案。”白楚涵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慵懶，但語氣卻堅定。
原本以為自己今晚要聽不到答案的方硯南此時在得到這個回答之後，開心的像個得到了糖果的小孩。
“好，我等你。”方硯南語氣難掩激勤。
隻要有一個時間期限，無論多久遠，他就可以一直等下去。
方硯南抬頭看了一眼壁掛式的時鍾，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他開口道：“不早了，早點休息。”
兩個人又如同尋常小情侶般在掛斷電話之前膩歪了幾句，這纔將電話掛斷。
方硯南掛斷電話之後遲遲沒有將手機拿下，而是靜靜的貼在耳邊，也不說話，像是依偎著那點溫存。
“咚——咚——”
隨著兩聲輕輕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平靜，方硯南這纔將手機收起，淡淡吐出一個字。
“進。”
他嘴角那點笑意瞬間掩去，周身的氣場也隨之變得冷冽起來。
陳北穿著黑衣黑褲立在他麵前，先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然後纔開始彙報工作：“總裁，剛剛潛入你房間想要下手的人，已經清理幹淨了。”
在方硯南給白楚涵打電話之前，他的房間潛入了一個殺手，他為了防止白楚涵擔心，這纔沒在電話裏和她說這件事。
那殺手顯然是費了不少力氣才躲過了層層安保係統，對上方硯南的時候已經有些精疲力盡。但他招式淩厲，一把匕首刀刀都是奔著要他的命去的。
兩個人在搏鬥之中方硯南手臂被他劃傷，但殺手自己也傷的不輕，眼看方硯南的手下聞聲趕來已經逃不掉，居然丟下匕首自殺了。
陳北接著彙報道：“他受過很專業的訓練，發現事情敗露之後就立刻咬破了藏在舌尖下麵的毒藥，那毒藥見效很快，我們已經盡力搶救了，但是沒有效果……”
方硯南問道：“身上有沒有什麼能證明身份的資訊，比如紋身？”
陳北搖了搖頭：“沒有任何資訊，毒藥我們查過了，沒什麼頭緒，他用的武器，那把匕首也查過了，就是市麵上可以買到的普通匕首，他的衣服褲子武器全是市麵通貨，要想通過這個去找，很難……”
何止是難，無異於大海撈針。
陳北頓了頓，繼續問道：“總裁，要繼續追查下去嗎？”
雖然很難，但隻要肯費時間勤用資源力量去查，多少會有一些結果。
方硯南抬起那隻沒有受傷的手臂，示意不用繼續追查：“不用了，既然沒什麼能證明身份的線索就算了。更何況對方肯定是有備而來，不會那麼輕易讓我們查到線索。”
隨即，方硯南嗤笑一聲：“想要我這條命的人太多了，方家或者四大家族，再或者歐洲人，都有可能。”
“總裁……”陳北立刻鞠躬，“是我們安保沒有做到位。”
方硯南則擺了擺手：“不是你們的問題。”
方家的安保係統已經做的足夠嚴密，他也相信手下每一個都恪盡職守，但辦法隻要肯找總會有，那個殺手既然能避開層層關卡，一定是在這安保係統上費了不少功夫。
方硯南提醒他分清主次：“查這件事情太麻煩，你還是繼續把時間放在找柳欣秀身上。”
陳北立刻點頭：“是！”
莫東手裏拿著幾盒醫生開的消炎藥和外用藥膏走了進來，以及附帶的使用說明書擺在桌上。
莫東站在方硯南麵前又把醫生告訴他的話又轉述了一次：“總裁，醫生說傷的不是很深，這幾天不要碰水，受傷的那隻手不要用力以免傷口的縫線裂開，多吃一些有營養的可以促進傷口癒合恢複。”
方硯南淡淡嗯了一聲，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揉了揉眉心。
陳北有些擔憂的皺了皺眉，開口道：“總裁，時間不早了，您受了傷就早點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和莫東會虛理好。”
方硯南又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用眼神示意他們出去，但莫東在離開的時候卻被他叫住。
“莫東，你留下，我有事情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