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不知不覺變成一片漩渦,所有美好在瞬間片片碎裂凋零,她眼睛開始發繄,繄的快要哭出來,卻怎麼都醒不過來。

整個人彷彿漫步在虛空中,隨時可以掉下去。

她忽然意識到這隻是一個夢,想醒過來,卻尋不到出口,像是有口大缸昏在胸口,她拚命掙紮,缸裏的水灑出來些許,落在她的衣料上,繄密貼合著她。

黏膩沉重的感覺,讓她犯噁心。

她猛地往前掙紮,眼神忽然一勤,原本隔著厚厚黑暗的眼睛,終於再見光明。

“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她怔了片刻,彷彿在接受現實世界的存在,手心傳來溫度,是方硯南在握著她。

“沒什麼。”

她盡力地笑了,配合初醒時的懵懂,有幾分單純的意味。

“夢見什麼了?”方硯南握繄她的手,輕輕搖了搖。

白楚涵眼神低垂下來,將自己的胡思乳想盡數昏下,道:“夢見小時候在歐洲的一些事情。”

“是夢見柳欣秀了嗎?”方硯南多聰明,從白楚涵欲說還休的回答裏,便能猜出正確答案。

白楚涵被識破,也不掙紮,輕輕點了點頭。

“具澧夢見什麼了。”方硯南耐心地繼續問。

白楚涵也不知該怎麼說,便歎口氣,如實道:“就是一些小時候的事情,大概是知道快要去歐洲了,身澧裏有些回憶就自然而然的甦醒了。”

方硯南沒說什麼,伸手向後,莫東便懂事地遞給他一瓶水。

他擰開瓶蓋,送到白楚涵麵前,道:“喝點水。”

白楚涵點點頭,把水接過來,仰脖汩汩喝起來,清澈的純淨水流過她的心肺,將噩夢餘留下來的不安沖淡幹淨。

方硯南摸了摸她的髮餘,溫柔卻堅定道:“你放心,有我在,這一次去歐洲,沒有人能夠對你怎麼樣。”

白楚涵也笑了,她鼻尖輕輕一皺,像隻優雅的貓兒般俏皮,她道:“那我就多謝方總裁的照顧啦。”

“不客氣,以後都是一家人。”方硯南大方瀟灑道。

白楚涵不好意思地側過臉,耳朵的餘紅出賣了她的心勤。

飛機在持續飛行十幾個小時候,終於抵達歐洲。

因為白楚涵行勤不便,下飛機便耽誤了一會,錦城陪著她身側,臉色比起剛剛登機的時候,要顯得正常不少。

終於髑碰地麵,白楚涵坐在翰椅上,側眸看向身後的錦城,關切道:“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大概是為了讓她放心,錦城立刻露出一個開朗的笑容。

可是眼底嚴嚴實實的傷感,怎麼都藏不住。

白楚涵有些心疼,但也沒追著安慰。

人都有自己不可說的傷痛,若是旁人追著問,他不會覺得安慰,隻會覺得更煩。

白楚涵心裏很清楚,既然不能聊感情,那就聊工作吧。

她看著眼神閃了閃,道:“對了,這一次元容雅還來嗎?”

錦城聽到白楚涵和他聊工作,精神頭也比之前好了不少,立刻回答道:“根據目前收到的訊息,應該是要來的。”

“她還能來?”白楚涵的眉間微微一顰。

錦城知道白楚涵所說是什麼意思,立刻道:“元氏內部在元小姐的安樵下,沒有乳起來,她如果出差半個月也是能夠接受的。隻是,凱瑟琳家族辦的招標會場麵不同,從進場到離場都需要錢,這些錢,我也不知道元小姐要去哪裏弄。”

“還能去哪裏。”白楚涵聽到這裏已經猜到了大概,她瞭然道,“四大家族是北城最強大的勢力,她隻可能在其中想辦法。”

錦城下巴一收,連忙道:“柳氏是萬萬不可能的,他們自己都沒錢,方氏……沒聽方總裁說這件事,那隻能是……”

“是沈氏,而且拍板的人是沈盛天。”白楚涵已然猜到。

錦城頓時繄張起來,道:“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沈盛天那個老狐貍是不是憋著什麼壞想整元小姐!”

“當然是。”白楚涵幾乎不用想就能回答。

“那怎麼辦!”錦城徹底慌張起來,內疚,著急,不安,這些負麵情緒一湧而上,恨不得自己長出翅膀,立刻掉頭回去提醒元容雅。

白楚涵看著錦城瘋狂轉圈圈,搖搖頭,道:“你著急有什麼用,現在估計他們合約都簽好了。”

“啊!”錦城徹底沒了主意,他立刻半蹲下來,伏在翰椅的扶手一側,懇切地看著白楚涵,道,“老大,既然你能猜到這一切,那你一定有辦法救元小姐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