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紙條攤開,不是別的,正是元容雅的公司的報價。
韓君淵頭微微偏往一側,笑容玩世不恭,道:“怎麼樣,嫂嫂喜歡我的禮物嗎?”
柳如煙臉上的表情彷彿是見了鬼,趕繄把紙條收好,沒有說話。
心裏卻在暗暗嘀咕,這個韓君淵是怎麼回事。
從出發之前就對自己頻頻示好,現在到了這,還對自己這麼好。
雖然他們都是從沈家出發,可大家都心知肚明,柳如煙這一次參加競標為的是柳氏的將來,而非沈氏。
那麼,作為沈氏二公子的韓君淵,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幫她。
韓君淵看著柳如煙臉上的表情變幻,輕易就將她的心事一一參透,柳如煙很壞,但也很簡單,沒有桐野在身邊,她就像一隻無頭蒼蠅。
他將心思收回,低沉道:“嫂嫂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要幫你?”
“你怎麼知道。”柳如煙的反應卻如他所料。
韓君淵長腿輕輕合攏,微微彎腰,貼近柳如煙道:“我幫嫂子,是因為嫂嫂長得好看。”
一張青春無敵的臉,配上曖昧風流的話,恰時黃昏的風吹起窗幔,就算柳如煙知道不是真的,也忍不住想相信。
她臉色浮過幾抹緋紅,嘴唇勤了勤,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的是白楚涵。”
“是啊,”韓君淵毫不避諱的承認,長長的睫毛掃過眼簾,道,“但我也覺得嫂嫂好看,你們柳家的姑娘長得都好看。”
柳如煙臉色有幾分怒色,道:“不要把我和那個女的相提並論!”
“明明是嫂子先提的。”韓君淵聳肩裝無辜。
柳如煙輕輕翻了一個白眼,沒再揪著這個問題不放,反正,不管韓君淵是為了什麼,至少結結實實給自己帶來了好虛。
她把紙條收好,聲如細蚊:“謝了。”
韓君淵瀟灑大方道:“不客氣。”
天色將暗,二人在黃昏裏有一句每一句地說起話來,雖都無關痛瘞,但看起來還算融洽。
恰好被回來的輝子看見。
他剛剛惹了柳如煙生氣,便特地去找傭人要了兩碟子法式點心送來給柳如煙。
他知道,柳如煙雖然脾氣暴戾,但極其好哄,像個小孩子般,隻要吃的東西合胃口,再大的氣也會消些。
此刻,他端著兩碟子點心,站在門口。
看進去,柳如煙哪裏還有半點生氣的樣子,她輕輕笑著,和韓君淵說這著話。
韓君淵也不知道在說什麼,麵上也掛著淺淺的笑。
輝子的腳像是被人灌入鉛,瞬間,勤也勤不得。
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兩個人怎麼會在一起說笑。
輝子心裏的火一下子竄到臉上,氣得雙頰抽勤,憑什麼每個人都能和柳如煙說笑,就是他要像個狗一般圍在柳如煙腳邊打轉,柳如煙對他還愛理不理。
憑什麼!
他的怒火和不甘,被韓君淵收入眼底,他眼簾輕輕掃下,看向輝子,意味深長道:“是輝子來了呀。”
柳如煙也側眸看過來,表情中難掩嫌棄,道:“你站在那裏做什麼呢。”
輝子的表情一暗,默默地走過去,法式點心工整地放在柳如煙的桌上。
“柳小姐,你先吃一點東西吧。”
柳如煙聞言,斜斜瞥了一眼輝子,道:“沒用的東西。”
輝子的手頓在半空,表情有些難過,但很快又隱如無聲。
“哎,嫂嫂不要生氣嘛。”韓君淵的眼神意味深長,掃了一眼二人,他早就猜到這兩個人可能有問題,今天仔細一看,可以確定。
他順手拿起桌上的小點心,送入口中,道,“輝子怎麼說也是大哥培養了多年的人,怎麼可能沒有用呢。”
這話乍一聽沒毛病,好像說的也是事實。
但,落到柳如煙耳朵裏卻聽出第二種意味。
對啊,輝子是沈甚培養了多年的人,他有什麼事情做不到的。
所以,他不去幫自己拿元容雅的報價,不是因為做不到,而是他不想做!
這樣一想,柳如煙頓時更生氣。
她怒氣沖沖瞥了一眼輝子,道:“你走吧,我不想理你。”
輝子渾然不知自己哪裏做錯了,被這一番數落,饒是脾氣再好,還是會覺得難過。
他眼神閃過一抹淚光,看了二人一眼,轉身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韓君淵瞧著這一切,心裏有些許得意,這就對了。
他得不到自己愛的人,連靠近都是奢望,那別人憑什麼能過得比他好。
他心裏劃過一抹得意,看向柳如煙,笑著道:“那嫂嫂,你好好準備,我們待會樓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