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儀還是被唐咎帶回了家。
唐沅看到崔儀的臉色很不好,想去問一問他是不是還是不舒服,要不要解酒藥,但唐咎卻說不用,在典禮過後便提前回去了。
“還真有點不對勁呢。”林渺從同學們的簇擁中走出來,搭著唐沅的肩。
唐沅也皺著眉看他們離開的方向,但沒說什麽。
他總覺得五哥對崔學長少了些什麽,好是很好,可是……
江淮之牽著小滿的手來找他了,小滿想讓他跟自己一起切婚禮的大蛋糕,來不及再想,唐沅隻能被小滿黏住毫無思緒。
寬敞的房間,緊閉的房門,窗簾也被緊緊地拉著,像是精心打造的囚籠。
曖昧的聲音響在寂靜的夜裏,不屬於甜膩,而是,抵死纏***綿。
唐咎將手指伸進他的舌尖攪***弄,攪得水聲黏黏,而男人的表情卻是克製而冷漠的,就算在這種情況下依舊毫無情緒。
“唔——”
崔儀被他***,那雙修長的手被紅繩綁著,打了一個精巧的蝴蝶結。
“你…別想繼續控製我了……”青年斷斷續續地說著,額前背上都是汗,“我要搬出去。”
“嗯?再說一遍?”不鹹不淡地將他往下壓。
崔儀失神地看著前方,卻朦朦朧朧什麽都卡不清。
唐咎不知何時伸手覆在他的眼前,微冷,像是蛇一樣的觸感。
“我要搬出去。”崔儀說。
耳邊是一聲不冷不淡的笑,男人從他身上離開,態度隨意,“好。”
他要抱著崔儀去洗漱,但崔儀卻似乎真的下了決心,罕見地推開他的手,扶著牆壁自己去了浴室。
冰冷的水淋過頭頂,暫時能讓他倦怠的神經更精神一點。
崔儀無力地抵著浴缸邊緣,把自己整個埋進膝窩裏,耳邊是嘩嘩的水聲。
思緒像藤蔓一樣瘋長,他無法控製自己的想法,那些猜測和不安像是一雙雙鬼手拉著他往地獄墜落。
崔儀從來都信任唐咎,就算是和家人公開時也從未懷疑過唐咎對他的感情,但,他現在卻越來越不自信了。
唐咎對他的控製太深了,無論他去哪裏唐咎都知曉,甚至連他所有的朋友唐咎都認識,但,這並不是崔儀想擺脫的原因,他其實都可以忍受,可是忍受唐咎對他的控製欲,忍受他若即若離的態度。
唯獨不能忍受的是,他不願意當別人的替代品。
“還在想那件事嗎?”alpha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不冷不熱,倏然在耳邊炸開。
崔儀抿著唇不說話,這樣執拗的態度,唐咎這半個月來看得太多了。
“我說過了,你和他不一樣,我現在是喜歡你的。”
“那你剛開始不是因為他才接近我的嗎?”
“但,這並不能否認我對你的感情。”
“可以。”崔儀紅著眼睛說,“至少可以證明你最初說的話全是騙我的。”
說什麽喜歡他,第一眼看到他就很喜歡,其實,不就是想借他來追憶過去麽?
崔儀想起半個月前在唐咎書房裏看到的那張照片,還是背後發涼,那照片上的人和他長得太像了,至少有九分相似。
唐咎說,那是他的初戀男友,死在了十六歲的那年。
他本以為自己是特別的,卻不知道,這一場熱烈浪漫的追求是早就計劃好的圈套,唐咎是獵人,冷靜地看著他一步步墜入陷阱,彌足深陷,卻從不曾告訴他這件事情。
“我以為…並沒什麽可說的。”唐咎把花灑的水溫調到了適中。
男人的聲音似歎息,像是責問不聽話的稚童,並不苛責,“還衝涼水?萬一還和那天一樣病了怎麽辦?這次我可不給你紮針了。”
“才不用你管。”溫水灑在肌膚上,帶來更暖的溫度,就像是唐咎無處不在的溫柔,崔儀隻有咬著舌尖才能讓自己不繼續沉溺在這種虛幻的溫情裏,“我要搬出去。”
“好,你搬吧。”
唐咎的態度和剛才一樣,但,他卻補充了一句,“我和你一起搬。”
“你——”
“想搬去哪裏呢?搬回我家怎麽樣?我們的婚禮,也要提上日程了呢。”
崔儀愕然,這人怎麽那麽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