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班,唐不平跑來找樂望江,準備告訴樂望江自己的語文作業趕不及了,請求他這個課代表給個機會,讓他遲點交時,就見樂望江坐在椅子上,魂不知道飛到哪去了,無意識的轉著筆。
唐不平瞬間忘了自己要說什麽:“樂哥,你怎麽了?”
樂望江老半天才回過神:“沒。”
他頓了頓,腦子裏還滿是江翡玉壓著聲音說“男朋友”。
像是一把鉤子,把他心尖上最軟的一塊肉給勾住了。
但不疼,隻是拉扯的他壓根沒法去想別的事。
江翡玉刻意壓低了聲音,操場上又那麽吵,所以隻有樂望江和他能夠聽見那句話。
樂望江有點坐不住。
他好想讓別人也聽一聽。
聽江翡玉喊他男朋友。
唐不平並不知道他的走神究竟是因為什麽,還以為他們天不怕地不怕的校霸開始畏懼競賽了:“我聽說你們數學競賽組出了道絕世難題,到現在還沒學生解出來,樂哥你是在想這個嗎?”
樂望江:“?不是。”
那道題的確很難,但樂望江昨晚已經想到了解題步驟,下午放學去競賽組加課的時候應該可以解出來。
他誠懇道:“我隻是不想說出來傷害你們這些單身狗的心。”
說起來……
那個說他注定找不到對象的心理醫生,他覺得他得找個時間去敲敲對方了。
唐不平:“……”
好的他大概知道他樂哥是怎麽了。
唐不平默默瞥了一眼樂望江微紅的耳尖,心說他大概是頭一次看見樂哥害羞。
這要是換做以前,有人跟他說樂望江也會害羞,唐不平可能會覺得對方吃錯了藥,甚至覺得對方腦子不太正常,遭了雷劈才會說出這種話。
“你有事嗎?”樂望江見他沉默,終於問道:“你擱這蹲了很久。我倒是不介意你來給我當門童,但有位醋精很在意。”
樂望江抬了抬下巴,唐不平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今天值日負責寫課程表的江翡玉收了粉筆淡淡的睨了唐不平一眼。
那一眼,就讓唐不平明白了什麽叫做半隻腳踏入棺材。
他仿佛看見了地獄之門開在他麵前,好像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麵還在跟他揮手。
唐不平果斷的起身,和樂望江拉開了一米以上的距離:“哥,我就是想問一下你我可以下午交語文作業嗎?昨天刷化學競賽題實在是刷的太晚,抄文言文抄到一半我就睡著了。”
樂望江看著漫不經心朝他這走來,好似壓根就沒注意他們這的江翡玉,挑著唇,心情極好,直接一揮手準了:“嗯。”
唐不平果斷的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江翡玉走到樂望江跟前,沒急著坐下,一手撐著樂望江的桌麵,低頭去看他,讓自己的影子完全將樂望江籠罩住:“聊什麽,笑得這麽開心?”
樂望江不帶惡意或者譏嘲的笑是很好看的,那雙桃花眼被拉的狹長,仿佛眼尾都暈了春意,一眼瞧過去就能蕩進江翡玉的心裏。
將他那層堅硬的冰殼、如同被凍僵了的湖麵打破、激起點點漣漪。
樂望江這人,就是典型的撩人不自知。
在聽見江翡玉的問話後,他笑的更深,整個人都是簡單而又直接的:“他哪能逗我笑?這不是看見你了嗎?”
江翡玉的心登時軟下一塌。
他垂眸注視著樂望江,漆黑的眼瞳映出他,眸色卻是沉了又沉。
他先是輕輕頂了一下自己的牙尖,卻發現根本緩解不了,之後隻能用力的撞上去,也不知究竟有沒有撞出鮮血,反正等他腦海清明了些,他才壓低了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