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翡玉和他,彼此彼此。
江翡玉的相冊裏也都是每天的家作,一點開就是一大片的黑板和粉筆字,唯一好一點的就是,江翡玉的相冊裏比他多兩張照片。
一張樂望江估摸著他是在他睡著了的時候拍的。
兩人的手扣在一起,壓在被子上,這樣的照片最容易引人遐想,卻又什麽都沒有。
樂望江欣賞了一下自己完美無瑕的手後,又滑到了另一張。
另一張是拍的一棟空蕩蕩的矮房。
這矮房沒有多好看,看著就像是要拆遷了的樣子,但它不僅在江翡玉的手機裏,還被江翡玉摁了小心心。
樂望江知道這是哪。
是那天他去找高緲麻煩,然後和江翡玉的關係發生了改變的那一棟矮房。
樂望江舔了一下自己的唇,退出了大圖,飛速的往上翻了翻。
然而事實上江翡玉手機裏也就這四張照片。
他倆就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區別。
樂望江有點小鬱悶的把這兩張照片發給了自己:“你怎麽回事?”
他說:“屋子裏收了這麽多我的東西,照片卻沒幾張。”
江翡玉幫他把牛奶攪勻,阻止了他打算空腹喝牛奶的手:“不安全。”
雖然他的手機是自己寫了程序加密過的,但到底還是有點不安全。
這幾年黑客猖狂,新聞裏頻頻播報有人手機被黑公司機密被竊取、私密照被複製……
江翡玉不會拍樂望江的私密照,但是隻要是樂望江,他就不想讓任何人看到。
貓耳也隻是真的很想記錄那一刻。
江翡玉都想好了明天順路就去把照片洗出來放進銀行保險櫃裏。
樂望江不怎麽關注新聞,並沒能明白這個不安全指的是什麽,他隻想了想,以為是江翡玉怕別人看見影響到他:“其實也沒事。”
他托著下巴看江翡玉在生日蛋糕上插蠟燭:“他們總會知道的。”
江翡玉微頓,樂望江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又補了句:“我還在想是拿了保送帶你再進一次樂家的門,還是等高三畢業再說。”
他認真的看向江翡玉:“男朋友,你想什麽時候過門?”
江翡玉插好寫著“18”的蠟燭,不動聲色的垂眸看他,把這個問題回給了他:“男朋友,你又想什麽時候過門?”
樂望江滿意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往後靠,整個人都縮在了椅子裏——他對江翡玉家裏的餐椅很滿意。
是那種軟的類似單人沙發的,很舒服。
“有機會了就說。”
樂望江晃晃腦袋:“我可不是什麽有計劃的人。”
江翡玉淡淡的應了一聲:“嗯,我等你。”
樂望江微微歪頭。
他剛想問那你呢,然後就見江翡玉拉起了黑色的窗簾,屋內驟然昏暗下來,他說:“樂大爺,站一下,吹個蠟燭許個願。”
樂大爺站起來了,但樂大爺第一反應不是去看他這十八年來最滿意的生日蛋糕,而是衝江翡玉招了招手:“不做麽?”
江翡玉捏著窗簾的手猛地縮緊。
他站在窗戶旁,看向樂望江的視線帶著陰晦,那雙漆黑的眼瞳翻滾著不知名的情緒。
然而下一秒,樂望江就把話補完了:“你不是很想給我做臨時標記麽?”
樂望江摩挲了一下自己因為這四個字開始隱隱發燙的頸側:“老是摸著這裏不說話。”
江翡玉鬆開被他捏皺了的窗簾,在心裏輕哂一聲。
也是他想多了,樂望江怎麽可能會發出這樣的邀請。
“你不回家了?”話是這樣說的,江翡玉還是站在了樂望江的跟前:“現在你身上的味道隻是沾上了點,回頭吹吹風就散掉了,但是臨時標記,就算你是alpha也會保留我的信息素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