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了。”
江翡玉輕描淡寫:“不是什麽大事。”
樂望江:“?我說我不是傻子,你還真把我當傻子?”
眼見這人又要炸毛了,江翡玉抬手覆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真的。”
他語氣平淡,卻透著不可置否的意思。
樂望江當然能夠察覺到他語氣裏的毋庸置疑,但他從來就不會因為這些退縮。
他隻是抱胸冷冷的看著江翡玉:“給你五秒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某些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這就忘了這個家誰做主了?
江翡玉似乎是歎了口氣,又似乎是沒有,但他的神色帶了點無奈:“沒你想象的那麽恐怖,是我自己戴上的。”
果然。
樂望江的一顆心猛地沉了下去,語氣也不自覺的加重:“為什麽?”
為什麽要給自己戴上這種東西?
這回江翡玉卻沒有回答了,他隻是輕輕的捏了捏樂望江的後頸:“我得去實驗二了,你要是等不及的話先去玩一下,回頭我發消息給你。”
樂望江沒走,反手扣住了江翡玉的手,執著的看著他:“為什麽?”
江翡玉動了動唇,還想讓他先離開,就聽樂望江說:“因為我是嗎?”
他情商是不高,很多人情世故也想不明白弄不懂,隻會一味的按照家裏人教的去做。
但是樂望江的智商真的很高。
他的腦子轉的很快,不過片刻便能把這十八年來所有和江翡玉有關的信息全部串聯起來連接上。
他家裏所有人除了樂安,哪怕是他爸爸都跟他表達過讓他離江翡玉遠點的意思。
從江翡玉因為他爆發了第一次易感期開始,這就成了樂家的日經。
而樂望江十三歲那年,所有的聲音忽然停止了。
除了樂落秋偶爾還是會看著他房間裏那些江翡玉送他的東西皺眉,讓他丟了,卻也不會再說太多的話。
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是嗎?
江翡玉在他自己的十四歲,他的十三歲戴上了警報器。
而那年樂望江見到江翡玉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倆初中後就沒再一個班,但偶爾會路過對方的教室,可是那年樂望江曾經試著在體育課時不經意間掃過他們班,看到的隻有最後那個空著的位置。
初中玩得好的同學在他隨口的試探下跟他說過,江翡玉好像請了很多假。
江翡玉十四歲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其實沒有發生什麽。
真正的事故在十三歲。
十三歲那年開始樂望江就沒怎麽見過他了。
所以,是因為他。
樂望江重重摸了一下自己的牙,說不出的感覺和情緒在他心裏蔓延,他甚至有種現在就將江翡玉腳上的警報器摘下來的衝動。
可是在這種猛烈的衝動下,樂望江還維持了一絲理智。
樂望江緊緊的攥著江翡玉的手腕:“……是因為你帶上了警報器,所以我家裏和你家裏才沒有攔著你跟我來往。是嗎?”
江翡玉停了片刻,剛想說話,樂望江就又補了句:“江翡玉,你要是現在敢騙我一句……我他媽……”
他想放點狠話,但他發現在這個情況下他一句凶狠的話都說不出來。
心疼。
他麵前站著的這個高他半個頭,alpha值比他還高的alpha,按理來說應該是強大的、無人能匹敵的,可樂望江看著他,隻有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