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為什麽犯罪率極高?
就是因為抑製劑。
田老和他的朋友做過實驗,統計過數據,多方聯合研究表明,現在的抑製劑的確會影響一個人的激素和大腦。
注射過一定量的alpha會漸漸發展為危險人格。
因為他們失去的是同理心。
這個項目江翡玉從高三下學期就開始接手,一直到大二下學期才終於結束。
他們研發出來了第一支不會影響alpha的其他激素的抑製劑,之後便遞交給了國研審核。
要審核下來的話,也得幾個月了。
“快了。”江翡玉不是很喜歡菠蘿的味道,但是他喜歡菠蘿上麵帶著的一點薄荷味:“別的可以先上一下。”
樂望江:“……?”
不過樂望江沒有來得及多想,因為在他晚上接著把那一盆菠蘿吃完後,睡前江翡玉沒急著熄燈。
他隻是捏著樂望江的下巴,眸中的神色不明:“吃這麽多菠蘿……看看舌頭有沒有起泡。”
“沒有。”樂望江把他的手打開:“爹沒那麽嬌弱好吧?”
江翡玉摸著他的腦袋,語氣平淡:“那就行。”
然後……樂望江頭一次知道咬肌也是會酸痛的。
並且他再也不想一天吃一整個菠蘿了。
第二天樂望江看見了榮譽欄上的照片,就明白了江翡玉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因為江翡玉在“苦苦”研究新的抑製劑時,順手把信息素提純的研究再往上抬了抬。
原本隻可以從釋放的信息素裏提純出液體,現在他可以做到從腺.體裏提純出液體了。
論文再次刊登在了《銀河》上,樂望江托人幫忙買了一本,到了的時候他翻了翻。
因為行業跨度有點大,其中有不少術語他都一知半解。
最終樂望江隻能蓋上了雜誌,去看著江翡玉被張貼在他旁邊的照片,輕輕勾了勾唇。
他們到底還是並肩在了國大的榮譽欄上。
最重要的就是——江翡玉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至少現在是。
(三)
國大有很多貓。
這些貓,說是野貓也不是野貓,說是家貓,但卻流竄於學校各個地方。
樂望江還挺喜歡這些小東西的。
但無奈這些貓無論是大是小都不太理睬他。
他們班的人也都知道他喜歡去逗學校裏的貓,得到的結果就隻是貓主子高冷的扭頭。
於是樂望江在班裏多了個“貓不理”的外號。
因為白月投資是在暑假創立的,樂望江拉了報了青十大學的耀光管理學院的葉心璐做苦力,公司走上正軌後,葉心璐也是他的副總。
葉心璐因為公司的事跑過國大幾次,她也喜歡那些貓貓,於是兩個人一起逗,最終的結果是
貓主子給兩個人看屁股。
後來黃崖他們知道了這事,就笑他們公司是貓不理公司。
樂望江對這件事多少有點氣。
但他這個人,就是又菜又愛玩。
特別喜歡逗國大的貓,每天堅持不懈,給國大美院的美術生提供了無數的素材。
江翡玉對這事上了心,提過要不要養一隻貓。
樂望江卻是拖著語調說:“算了吧,你不嫌麻煩我還嫌呢,我倆有這個時間照顧貓嗎?”
話是這樣說的,江翡玉靜靜的看著他懶散的笑容,卻是讀懂了另一層意思。
他的小望是一個很念舊的人。
他的心裏始終記得那隻和他隻有短短兩個月緣分的小黑貓。
江翡玉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抬手揉了揉樂望江的腦袋,當晚給蘇長知打了個電話。
之後樂望江和江翡玉都沒有再提養貓這事,樂望江很快就忘記了,繼續去禍害國大裏的貓。
隻是在某一次周末的時候,江翡玉將他從床上拉了起來,催著他去洗漱換好衣服。
樂望江困倦的坐在餐椅上看著江翡玉將做好的三明治端出來,聲音都帶著倦怠:“我才睡了十個小時,男朋友,你這是要謀殺親夫。”
江翡玉幫他將三明治分成一小塊一小塊的:“要幫你提神麽?”
因為“隻”睡了十個小時,樂望江腦子還有點不太清明,故而疑惑的“嗯”了一聲。
江翡玉也沒解釋,隻是放下了手裏的刀叉,撐著桌子俯身下去。
他扣著樂望江的腦袋,將一個輕吻變成了深吻。
於是晨起的一天便從幹柴烈火開始。
樂望江差點就要感受一次早上的alpha有多麽恐怖了,還是他終於從困意中掙紮了出來,揪住了江翡玉往他衣服裏麵探的手:“朋友,早餐要涼了。”
他咬牙:“你不是要帶我出去嗎?”
“嗯。”
江翡玉略微有些遺憾的收手:“先放過你。”
樂望江果斷的無視了那個“先”字。
他們吃過飯後,就直接去車庫開了車。
他倆都有駕照,但是車隻有一輛。
還是江翡玉去年生日樂落秋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至於為什麽是送江翡玉而不是樂望江
有點那什麽說了會被殺的控的樂落秋表示司機這樣的事不該讓他弟弟做。
樂望江也沒問江翡玉要帶他去哪,反正總不至於賣了他,所以他上車後就直接開了平板看文件,還順嘴問了句:“你打算考研嗎?”
他倆方向不一樣,江翡玉要想繼續深造搞學術,一直讀下去其實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而樂望江這話,就有點試探的意思了。
他想知道江家那邊怎麽想的,又不好直接問,畢竟高三畢業的那個暑假他還因為這件事和江翡玉差一點發生爭執。
然而江翡玉在他開口的那一刻,便洞察了他的念頭。
小樂老板在商場上的話術,在江翡玉麵前毫無作用。
他借著等紅燈的時間瞥了樂望江一眼:“還不清楚,大四再說。”
“其實考研也不錯。”樂望江挑唇:“以後你讀書,我養家,你說到時候我手底下的人會不會說我包養了個大學生?”
在這方麵,江翡玉幾乎是無限遷讓樂望江,他毫不猶豫的就回了句:“不用到時候。”
樂望江揚眉,原本因為江翡玉說還不知道而有些煩悶的心情登時愉悅了起來。
他偏頭去看江翡玉,視線落在他手上戴著的手繩和手表上,覺得還是太空蕩了。
樂望江摸了摸下巴。
心說缺個戒指。
江翡玉要帶他去的地方有點遠,他都看完一份文件了,車子才終於停進了地下停車場。
“也是難為你節假日開車出來……”樂望江深深地歎了口氣:“堵成這樣也是不容易。”
江翡玉應了一聲:“下次坐地鐵。”
“哦?”樂望江終於有點好奇了:“這次不能坐地鐵?你是要接什麽不能進地鐵的東西嗎?”
江翡玉一頓。
接聽樂望江有點緊張的問了句:“你不會真要把那些藥劑啊有毒物質給我搬回家吧?我好不容易才讓家裏沒有了實驗台,拯救了一下你的頭髮……”
事實證明直A癌並不會因為混跡商場而改變:“男朋友,你要英年早禿嗎?”
最近唐不平因為進組做研究了,隻要一有空,必定會拍他掉落的頭髮發到群裏給大家看,一次兩次還好,多了幾次後
樂望江也老愛去摸江翡玉的頭,看看他會不會掉頭髮了。
事實證明,隻要是人,都會掉頭髮。
江翡玉雖然是個頂尖alpha,目前發量還挺茂盛,但樂望江偶爾還是能從他頭上揪出來掉落的頭髮。
雖然隻有一兩根,樂望江多少還是有點怕江翡玉會發展到唐不平那個趨勢。
“……alpha不會禿頭。”
江翡玉不知道這人腦瓜子裏都在想什麽,隻牽住了他的手往電梯那邊走:“這是第二性別的基因優勢。”
“可你也掉了。”
“那是你拔下來的。”
“屁!爹哪有那麽用力!”
“你最近天天薅我的頭髮。”
“那也是你的頭髮不太堅強了才會被我薅下來!”
“……”
江翡玉不跟祖宗辯論。
就算他前不久拿了國大化學係的最佳辯手,他也不跟自己家的祖宗打言語上的唇舌之戰。
別的唇舌之戰可以。
他倆進了電梯後,江翡玉摁下了三樓的按鍵,樂望江挑了下眉:“三樓是寵物醫院。”
他頓了頓:“你還是想養貓?”
電梯裏就貼著廣告,這份驚喜注定是要破滅的。
江翡玉也沒覺得有什麽,隻說:“看看。”
“你要是想養就養,”樂望江打了個哈氣,倚著他說:“沒必要非得我同意,反正我不想管。”
江翡玉沒說話。
隻是在電梯到了後牽著他往外走。
他的小望看著不上心不在意,其實真的很念舊情。
他心裏始終惦記著那隻黑貓,也記得那短暫逝去的生命。
樂望江從小到大,就不喜歡失去屬於自己的這樣的感受,更討厭抓不住自己在意的東西。
然而江翡玉在跟前台報了自己的名字後,前台起身恭敬的引導著他們往裏走,江翡玉也輕聲跟樂望江說:“小望,你知道嗎?世上有這麽一個說法。”
“如果你一直掛念著一隻貓,那它是會轉世找你的。”
樂望江沒有什麽藝術細胞,更沒有一顆煽情的心,好巧的是,江翡玉也就比他好一點。
他冷淡的語調不像是在說什麽寬慰引導的話,更像是硬邦邦的棒讀。
樂望江剛想笑他哪看的軟文,是不是跟那些三四十歲的研究員混久了,被同化了,但話還沒有說出口,前頭引路的小姐姐便淺笑著朝他們看過來:“這隻貓因為是前幾天才空運過來的,還沒有完全熟悉我們這邊的環境,它很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