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虎落平川
此時已是深冬,雖說豔陽高照,卻仍是寒氣徹骨。1800年之後的現代溫度比之此時要高出十多度。司馬後坐慣了汽車的人,這幾日連續的跨馬行路,褲襠下麵已被磨出了水皰,比之胸前傷口更是疼痛。此時緊抱著張遼,生怕掉下馬去。呂布貂禪兩人心情倒是非常輕鬆,沿途說說笑笑,昨日死裏逃生的危險場麵早已拋擲腦後。
張遼麵色仍是十分凝重,他深知曹操不會輕易放過呂布。不過此時隻有四人同行,目標很小,關張隊經過昨日一戰,損失近半,此時可能已經回城修養,暫時遇不上大規模的追剿了。思索間,策馬已至淮河支流的渦河河邊。司馬後極目望去,橫在麵前的河流約有幾十米寬,河麵已被凍結,左右望去不見橋梁、渡口。張遼趕至呂布身邊道:“若要走橋過河,便要北上梁都。此時河麵已被冰封,待末將先行試探。”說完翻身抱司馬後下馬,徑自牽馬往河邊而去。
張遼騎馬在冰麵上橫行兩個來回,見無甚事情,便回來接了司馬後,陪同呂布貂禪一同過河。司馬後不會遊泳,以前曾經做過一次船,暈的厲害,今次騎馬過河,不免想起了以前那次坐船經曆,胃裏一陣翻滾,索性閉上眼睛,緊摟張遼,雙唇緊閉。
四人平安過河。司馬後身體虛弱,經過兩天的顛簸,剛才又“暈馬”,此時已臉色煞白,說不出話來。
四人又行了約莫一個時辰,前方已見一座城池。張遼在前道:“前方就到譙郡了,主公不可貿然進城。天已近黑,還是選擇在城外鄉間休息一夜。”呂布勒馬看去,歎息道:“隻要離開譙郡,就出了曹操勢力範圍。天下……”話說一半,突然頓住,滿是惆悵神情。貂禪知道呂布對這片紛爭的大陸還有眷戀,但此刻如果不離開,以後也沒有機會再離開了,不免緊摟呂布,生怕呂布反悔,口中喃喃著:“夫君”
四人不走大路,沿小道來到城外的村落。雖說不是城裏,此處村落卻也有些熱鬧,畢竟是曹操老家,從鄉間繁華程度即可知譙郡城內定甚是繁華。
司馬後跨下水皰已破裂許多,實在不堪馬背上的煎熬,告勞下馬步行。此處鄉間村落,比之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要發達多了,雖說三國時期戰事連連,可這裏卻不見一絲的戰爭氣息,人們井井有條的收拾著。
最後一抹斜陽消逝在西方天際,各家門口亮起燈籠,不遠處一圈人圍在一起,似在看熱鬧,叫好聲不斷。這個世上的一切對1800年之後的司馬後來說,都是新奇的。見前麵熱鬧,便瞥下張遼,獨自跑了過去。走近看時,人群中央圍著一個臉帶麵具的人,手裏拿著火把,在中央亂蹦亂跳。司馬後看到這場景,第一想起的就是以前在老家,邊城最出名的傻子大華。看了半天也不知這些人在看些什麼,中間那人在跳些什麼。
貂禪已換上了男人裝束,呂布帶著鬥笠,低著頭,兩人站在司馬後身邊。張遼牽馬過來低聲道:“主公,前麵有家住店,還是快些休息,準備明早趕路吧。”呂布貂禪應聲而去,司馬後卻有些不舍,大街上還有些其他熱鬧可看。但見張遼麵色嚴肅,隻得跟隨而去。突然想起了張堅,張遼這張臉和張堅那張臭臉簡直如出一轍,心裏想著,張堅是不是張遼的後代。
四人朝住店而去。街上手拿火把,臉帶麵具,在寒風中的舞者更加的激情熱舞起來。
司馬後站在張遼身邊看著他和店家對話,在現代住賓館的手續都知道,可在這個時代住賓館不知要辦些什麼手續,這時代不知道要不要登記身份證啥的。言語中,司馬後也學了些,知道要住店首先要給押金,按人頭來算,像這樣的小店,一人需要5個錢,住宿的話,一夜是2個錢。不過張遼稀哩嘩啦的掏出好多大大小小的錢幣,也不知道是多少,那店老板就點頭哈腰的了。此外更見張遼身材魁梧,腰間佩劍,知道是個武人,不敢怠慢,忙讓小二收拾了兩間最好的房間,並叫小二帶四人去住房。
司馬後見店老板神情,想著住的房間一定是上好房間,用現代的話說,應該住上總統套房了。等被小二領到房間時,不覺傻了眼,不到6平方米的小房間,用木版搭了兩張床,更甚的是,床上竟然鋪的是稻草。除了兩張木版外,屋裏什麼擺設都沒有。
呂布和貂禪自去自己的房間,似是住過這種檔次的套房。張遼也進房,也不脫衣服,倒在床上便睡。
司馬後躺在床上,看著門外的亮光和嘈雜聲,知道外麵有人喝酒賭錢,不免肚子叫喚起來。想喊張遼,那張遼已經打起呼嚕,隻得作罷,轉身卷縮著閉目睡去。
月黑風高,寒夜無光,瑟瑟冷風呼嘯著。又一天平靜的過去了,東漢建安三年的最後一輪陽光揮灑向大地。
司馬後轉身,不知腦子是不是清醒,卻想著,為何來到古代後,經過的幾天睡眠,都沒做噩夢了,以前可是逢睡便有夢,逢夢便是噩夢的。半睜眼睛,仿佛見到了張堅那張臭臉。‘張堅’道:“司馬先生,快些起來,吃些東西準備上路了。”司馬後睜開惺忪的眼睛,摳了摳眼屎再看,原來是張遼。伸了個懶腰,起床隨張遼而去。
麵對店老板說的最好的飯菜,司馬後實在不敢認同,想想前幾天在華佗家吃的,雖不是海味,但也算是山珍了,有時還來些藥膳進補進補。此刻再看麵前的,不免想起來這個時代第一天吃的那個野菜煮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