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用平靜的語氣訴說著京南的事,絲毫看不出喜怒之色,經曆那麼多,許些事都看開了,隻是苦了天下百姓,但是曆朝曆代,隻要出事百姓哪裏逃的出去啊。
盧太後聽後,不免得有些同情,哪次動亂不死那麼多人,可是再多人也沒有自己兒子重要,隻要有了消息,未必不能東山再起。
“既然如此,讓咱們的人去京南看看,到底要找的人有沒有,
還有你說南邊的林嶽府被圍了,那麼再往南的定州和趙州恐怕早就落入他們手中了,即使是那邊的官員上下聯手隱瞞,可是府城要是丟了那可是死罪,所以這幾日必然有動靜傳來,要麼是派兵剿滅,要麼是繼續隱瞞,依老婆子之見,必然是派兵圍剿了。”
“太後英明,老奴早就傳信,要他們去查個虛實,京南布政史於大人,已經下令,讓京南守備將軍顧平率軍南下平叛,看時間也就是這一兩天的時間。”
周太監也是著急,事情查不清楚,此事就不能水落石出,可是越查越膽戰心驚,那些官員膽大妄為,行事觸目驚心,簡直是國中之國了。
“嗯,此話我信,記得白蓮教當年也是這樣起來的,說到白蓮教,那麼久沒他們的信,仿佛真的消失了一樣,你說他們真的在那時候被消滅了,哀家還真不信,告訴手下的人,萬事小心,恐怕京南的事不是那麼可簡單。”
“是,太後,主子早些休息,老奴知道。”
在盧太後交代一番之後,周太監心底也是一驚,想到了白蓮教,當年的龐然大物,可是此番竟然沒有一點消息關於白蓮教,反而都是太平教的人在京南為威作福,好像山大王一樣,當然,白蓮教真的解散了,那也是朝廷的幸事。
不過心下裏還是多了一番小心,暗衛的人也是不多了,要是在京南,把人手都損失了,恐怕自己也沒有精力在訓練一批了,隨即快步離去。
宮外,
戴權回宮拿了聖旨,然後領著人,帶著小黃門和禁軍,還有皇城司近衛心腹人馬。
坐著馬車就迅速朝著榮國府上而去,為了穩妥起見,還是讓身邊的小太監先行去知會一聲。
看著手中的聖旨心中感歎!
林大人也算是瞑目了,隻是可惜了一身的才華,被賊人所害,江南鹽政可是皇上內帑的金庫,如今也不知道何人才能接此重任。
看了一眼天色,催促道,
“都快一些,雜家還有要事呢。”
“是,督公。駕!”
隨即馬夫的嗬斥聲就傳來,整個隊伍明顯加快了速度。
榮國府,
雖說是散了人,可是天色已晚,老太君哪裏能休息的安穩,稍微靠在炕上眯了一個時辰,就醒了過來,睜開眼問道,
“鴛鴦,如今什麼時辰了?”
鴛鴦急忙走過來,扶起賈母起來,然後讓丫鬟端著溫水過來,從水盆裏寧幹淨錦布,拿過來給賈母擦了臉。
賈母這才感到清醒一些,想了想問道,
“侯府夫人可回去了?”
“回老太太,可是回去了沒多久,縣主和二奶奶一起去了林小姐的院子裏坐了一會。然後那些親衛把東西送進去之後,等她們敘完話,方才離去,是二奶奶親自陪著的。”
鴛鴦事無巨細的說著,賈母這才放心,那麼標誌的人兒,身份尊貴,又是那個小煞星的心頭肉,這要是在府上出了事,又是一件頭疼的事,走了也好。
又想起今個入府的姨太太,也不知如何了,
“那姨太太一家人呢,安頓好了沒有?”
“回老太太,已經在梨香院住下了,東西也搬了過去,想來再收拾幾日就成,隻是二奶奶派人來問,今個晚上用膳是各用各的還是在榮慶堂擺上幾桌?”
話說到這,鴛鴦才想起來,二奶奶讓平兒過來問詢此事,隻因老太太在休息,平兒隻得先回去,剛剛自己也是忘記此事。
賈母拿過拐杖,看著冷清的屋內,頗為不喜歡,不知為何,一醒來就想見到人,熱鬧些好,
“那還用問,自然是擺上幾桌在我這,把玉兒和姨太太一家喊來,在這裏給姨太太一家接風洗塵,讓寶玉下了學和三春丫頭們一起過來,熱鬧一些,鴛鴦,你去告訴二奶奶,讓她把宴席弄得好一些,別丟了顏麵,大太太那裏和二太太那裏,派個人知會一聲,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