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武神情恭敬,今日顯得有些謹小慎微,很是奇怪,小心走出列,跪拜在地,而後叩首,才說道,
“回陛下,並不是老臣不插言,是老臣無話可說,就在剛剛時候,臣還在思索,林嶽府城被圍,亂民到底有何本事能讓守將秦運江發出求援信,這是一問,
第二問,就林山郡城的顧平,按戴總官所言,此時京南將軍顧平應該已經帶著三萬兵馬南下,最快的路程就是直接走官道,到陳州城,然後過落葉穀口,直奔府城而去,可是他為何會繞城而過,陳州城可是橫在林山郡和林嶽府之間的折中之地,乃是三萬大軍的後路,為何顧平會下令全軍轉向,往西再南下,可是他發現了什麼?
最後還有第三問,那就是信上一直忽略的最東邊,衛州城和林州城,信上所言此二城失聯,是真的聯係不上,還是已經被占了,他們以北可是懷州和欽州,一馬平川的平原啊。”
趙景武的三問,也讓武皇和諸位朝臣愣了一下,都沒有想到此事,就連王子騰和康貴臣也沒有細想,二人對視一眼,皆是為難。
就憑兩封密信,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可是兵部尚書的三問也極為關鍵,顧平繞道南下是不能,還是不必要,東邊的地方到底如何了,總感覺有迷霧籠罩在上麵,怎麼也看不清。
王子騰也在努力回想當年之事,看看有沒有線索,保寧侯畢竟沒有去過,看著眾人解釋不語,小心的說道,
“啟稟陛下,會不會顧平察覺了有什麼埋伏,或者不妥之處,不敢耽擱時間就沒過去,至於東邊的二城,最壞也就是被亂民攻占了,想來懷州和欽州也察覺到了,必然會警覺,至於府城秦將軍求援,這是必然的,城池被圍,亂民太多,秦將軍沒有把握守住,就憑那些府軍的戰鬥力,可想而知,所以定然要求原,畢竟還有朝廷冶煉監在那,丟了損失就太大了。”
話是說完了,保寧侯自己感到有點道理,可其他人依舊是不語。
武皇眉頭緊皺,保寧侯的話也不無道理,此事剛剛還真沒注意到,都在想著遞折子的事,忽略了京南的軍事動態,既然顧平率軍是繞城而過,那就是連兵也沒有派去試探進攻,是陳州城內出了蹊蹺,或有伏兵,有不得不轉道路的理由,還是亂民之眾,人數眾多,一時不能拿下此城,亦或許顧平視而不見,手上有了更緊要的消息,可是傳來的消息太少,無從判決,排兵布陣真不是自己能為的,要是洛雲侯在就好了,對了,這小子怎麼還未來,可是在哪個婦人懷裏享福呢。
正想著的洛雲侯張瑾瑜,此時在榮國府大奶奶的閣樓內,西廂房的床榻上,揮汗如雨,隨著大嫂子李紈一聲高亢的悲鳴,隨即就沉寂下來,隻剩下一片黑暗籠罩其中,屋子內,素雲聽不得這種聲音,早早離去,碧月也是默默端好了熱水放在屋門外,然後也隱了身影。
良久,屋內才有聲音傳來,
“侯爺,夜了,還是早早回去吧,妾身不成了。”
沙啞的聲音中,帶著哀求,還有哭聲一般,張瑾瑜喘口氣,看著懷中之人,不免有些歉意,
“也好,剛剛是本侯疏忽了,宮裁不必多想,好好休息就是,”
看著可人兒被折騰不輕,張瑾瑜也不好再留下,起身穿了衣服然後給李紈蓋好被子,就輕手輕腳的離去,而到了屋外,看到地上的熱水,知道兩個丫鬟還沒睡覺,不由得臉色一紅,聽牆角可不好,也沒再看四周,淨了手,擦了臉上的汗澤,抬腳就走了出去。
院中,
自有寧邊帶著親兵等待,張瑾瑜招呼一聲,然後也未停留,徑直離開了榮國府,一切悄無聲息,避人耳目。
隻是在國公府,哪裏真的不讓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