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文也是有些躊躇不定,本想著之前定下的,先解決顧平所部,再回殺林山郡城,哪知道人一多,口糧消耗太大,如今糧草無以為繼,就是有銀子也買不到,目前隻有郡城還有足夠的官倉和糧商在那裏,必然有大批糧食,有了糧食,什麼都有了。
“是,軍師,末將倒是孟浪了,沒想到此處,那今日咱們來此為何?”
孔安還是不明所以,帶了一部偏軍來此難道是為了看戲嗎?
“沒別的意思,來此就是看顧平明日真的南下與否,要是和太平教打了起來,我們直接撤回陳州城,就地盯著,給左統領的大軍作掩護,抓了那麼多人不消耗一下,我們自己就撐不住了。”
“是,軍師。”
二人探討完畢,就不再言語,隻有帶來的士兵圍著莊子警戒,看了一會,就發現顧平大營隱約有火光出了大營,往落葉穀方向而去,這是顧平先出手了,荀文心下大定一臉的喜色,
“孔將軍,看來郡城之戰你是有希望了,傳令,全軍撤回陳州,留下兩千人馬守城,其餘人去找左統領彙合。”
“軍師,怎麼現在就走了,不是剛剛來此的嗎。”
孔安一時間有些迷惑,剛剛還說要在此盯著顧平大營,現在馬上要走,變得太快了,哪知道軍師也未理會,自顧自的下了閣樓,昏暗的屋內,更是雜亂無章,不少屍體還在那躺著,更別說外麵街道上,死人更多,看著宛如地獄一般的莊子,荀文一臉的陰鬱,
“孔將軍,顧平連心腹騎兵都派出去了,你說他還有可能後撤嗎,必然明日集結人馬南下,楚教主想必早就知曉,定然會圍追堵截,至於怎麼打,老朽就不得而知,可是此地,那麼大的莊子,人全死了,你可知是何人動的手?”
孔安還在想著大營的事,忽然聽到軍師問莊子的事,不明所以看了過來,隻見滿街的兩旁,躺滿了屍骸,陰冷無比,
“這還用說,必然是太平教所為,那些人,手力狠著呢。”
“這你就猜錯了,這些可是之前官兵所謂,殺良冒功,然後就逼反此地,最後被屠莊,實在是歎息。”
荀文不免有些傷感,百姓何其無辜,都是那些胡作非為的官員所為,實在是該殺,
“這,哎。”
孔安張了張嘴,最終不發一言,歎了口氣。
“撤!”
然後不少人隱秘之處,出來不少士兵,牽出馬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無人知曉此地還有何人來過。
而落葉穀,
左護法早就帶了四萬人馬提前到了山穀口,還先派人在山穀兩側的背坡上埋伏起來,隻留下少部分的斥候在穀地盯著,其餘人就開始給後軍準備安營紮寨。
另外在山穀南邊的出口,太平教副教主楚以嶽,帶著十萬之眾竟然堵住了穀口,就此借著左淩的營地紮營了,顯然是不想援軍南下。
忽然,
“噓,有動靜。”
左側半山坡上,幾個斥候正在吃著幹糧,忽然聽到地麵有一絲震動,立刻警覺,伍長更是趴在地上,耳朵貼地,忽然喊道,
“不好,是騎兵來了。”
然後迅速跑回去通知大營,而在穀口的楚以嶽,早就知道顧平所部到此嗎,安排心腹前護法衛思元領軍三萬堵在出口處紮營,自己則是在後麵五裏處立下大營。
此時,
已經入了夜,錢江領著騎兵快速通過穀地,眼看就到了出口,誰知道,穀口處一片丁火通明,拒馬陷阱也是一應俱全,竟然有兵駐紮在此,本以為是林嶽府城官軍,可是抬頭一看,借著火光看著大營立的旗幟,竟然是一個沒見過的黃色大旗,這必然是太平教的人馬,怎麼會在此地。
驚愕之間,就見前麵大營忽然集結了大批人馬,靠了過來,為首一人騎著馬,滿臉絡腮胡子,孔武有力,大喝一聲,
“哪裏來的小兒,敢闖本護法的營地,活的不耐煩了!”
囂張的氣焰表露無遺,看著對麵僅僅隻是兩千的騎兵,輕蔑的一笑。
穀口被堵住,隻有穀內可以行走,但是穀內雖然地勢平坦,可是兩側丘陵土坡還有部分山脈阻攔,難以獲得騎兵的優勢,
騎兵將領錢江,看到前麵穀口被堵,知道賊軍早有準備,立刻下令,
“弓弩準備,兩輪騎射,再掉頭。”
“是,將軍。”
說完話,立刻收起長槍,然後拿出弓弩,對準前方騎在馬上的將領,看樣子也是一個大頭目,準備好之後,喊道,
“預備,放!”
緊接著就是一片弩箭蜂擁而出,密密麻麻射向對麵,
而營地裏,拒馬後麵的護法衛思元見到弓弩,臉色一白,大喊道,
“舉盾,”
然後一個側滾,滑下馬匹,躲到了身後親兵的盾牌之後,然後是“哚哚”聲音,弓弩釘在大盾上,可是還有不少教眾躲閃不及,被弓弩射中,倒地哀嚎,還有不少人直接被射中要害,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