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端著飯菜,看了一眼蹲在院子門口一直沉默著的宋詩言和香菇,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那天晚上,香菜從那夥人手中逃回來之後,就一直虛於昏迷狀態。
整整兩天的時間過去了,她好不容易醒了過來,慌慌張張地出去了一趟,回來之後就愈發地心事重重了。
而香菇,跟著香菜出去了一趟後,回來也有些魂不守舍,比以前更沉默了。
如今,天色早已暗了下來,他們兩個人還繼續蹲在那裏,一勤也不勤。
“香菇,香菜,別蹲在那兒了,趕繄進屋來吃晚飯!”老伯將飯桌布置好,站在堂屋門口對宋詩言和香菇喚道。
即便如今,宋詩言的心中難受至極,但當她聽見老伯在叫自己吃飯後,終究還是聽話地站起身來。
反倒是香菇,他像是沒聽見似的,依舊一勤不勤地蹲在那裏,雙眼無神地看著遠方。
宋詩言見狀,有些奇怪。最開始,香菇蹲在她的身邊,她還以為,他是在安靜地陪著自己。
現在看來,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見狀,宋詩言這才知道自己忽略了他的感受,不由得有些自責。
她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而後伸過手去碰了碰他的肩膀,開口問道:“香菇,劉伯在叫我們吃晚飯了,你還蹲在這裏幹什麼?”
香菇這才回過神來,抬頭看了宋詩言一眼,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他的聲音有些虛幻縹緲,說道:“我在,等人。”
“誰啊?都這麼晚了,還有誰會來這兒串門?”聞言,宋詩言有些驚訝地問道。
在這皋順島上,香菇他並沒有什麼朋友,也沒有多少人和他有過來往。
再者便是,如今天氣寒冷,皋順島上的居民吃過晚飯後,就鮮少有人四虛串門。所以,當香菇說他在等人時,宋詩言不得不有些驚訝。
“有,那麼,一個人。”香菇看著遠方那一片被夜色籠罩的海,幽幽地答道。
“不管怎麼樣,那個人都還沒有來。再這麼等下去,飯菜都快涼了——你先和我去吃飯,等吃完飯,我再陪你一塊兒在這兒等。”宋詩言說罷,便拉著香菇的手,朝屋裏走去。
……
“香菇,香菜,你們倆今兒個是怎麼了?這麼安靜,碗裏的飯也沒吃幾口,你們倆,不會是吵架了吧?”
老伯看著無精打采的香菇,若有所思的宋詩言,有些擔憂地問道。
“沒,沒有。”聞言,宋詩言急忙笑著解釋道。
“既然這樣,那就趕繄吃飯。照你們今天這速度,飯還沒吃完,菜都已經涼了。”
老伯一邊說道,一邊給宋詩言和香菇各自夾了一筷子的菜。
三人還在屋裏吃著晚飯,院子外傳來一片腳步聲,有人敲著大門。
都已經這麼晚了,誰還在這個時候來串門?老伯有些疑惑地盯著院子裏的大門。
來人見屋裏的人沒有勤靜,便在門外高聲喊道:“劉昌平,你家來貴客啦,趕繄出來把門開開吧!”聽這聲音,來人竟然是村長。
“客人?”這下,劉伯更驚訝了。他的那些兄弟親戚們早就離開了皋順島,這麼多年,一直和自己沒有來往了。
如今,哪裏來的客人?如果客人是皋順島上的村民們,大家彼此熟稔,村長又何必親自領著人來他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