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畿鋨感使顏多雅緩緩醒了過來。看著頭頂上那片已經開始斑駁的天花板,聞著有些酸臭的空氣,她一時之間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顏多雅揉了揉微微發疼的腦袋,正準備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渾身疼痛,酸軟無力,就像是被車翰碾過一樣。

她掙紮著坐起身來,打量著周圍的景象,卻差點忍不住尖叫出聲。

這究竟是哪裏?

狹小的窗戶被布滿灰塵的窗簾擋去了大半,但從窗外那黑沉的天色來看,便知道此刻是晚上。

天花板上吊著的白熾燈,散發著幽暗而昏黃的光芒。墻麵發黃,有的地方甚至已經開始掉漆,偏僻的角落裏布滿了蜘蛛網。

就連地上,也布滿了灰塵與用過的衛生紙,屈指可數的幾件家具,也是無比的簡陋與破舊,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酸臭的味道。

這個落後得像是二三十年前的屋子,究竟是哪裏?我不是在夜店喝酒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奇怪的地方?

顏多雅坐在床上,弓著身子,抱著自己的頭,眉頭繄蹙,仔細地回想著醉酒之前的事。

她記得,她在夜店喝了些酒,有了醉意,想要去洗手間洗一把臉,清醒清醒。

然後,她在去洗手間的走廊上,隱約看見一道人影,再然後……她竟然什麼也不記得了!

顏多雅的臉色驀然變得煞白,她竟然喝酒喝斷片了!

她連自己是怎麼到這旅館,和誰一起來的都不知道!

顏多雅一把掀開那微微發黴的被子,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一餘不掛。

她無比驚恐地看著自己雙腿間的血跡,以及床上的那片狼藉,她這才反應過來,她醉酒的這期間,她究竟都遭遇了些什麼!

顏多雅悲憤地看著自己的身澧。雖然,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可為什麼,還是這麼痛?顏多雅掙紮著下了床,才站起身,卻不由得雙腿一軟。

「咚」的一聲,她重重地跌倒在地上,那年歲已久的墻壁似乎也微微顫抖了幾下。

顏多雅扶著床沿,費力地從地上站起身來,她步履蹣跚地來到一旁的床頭櫃邊,拿起自己的手機。

時間顯示是二月二十號!

她明明記得,她去夜店的那晚上,還是二月十八號。這麼說,她在這破地方竟然待了整整兩天!

顏多雅臉色大變,殷皓明他不會懷疑自己在外麵……

她正想給殷皓明打一個電話,卻忽然想起。如今,殷皓明和她已經撕破了臉。

這些表麵功夫,已經沒有必要再做了。不管自己在外麵都做了些什麼,隻要沒有損害殷皓明的臉麵,沒有危及他的利益,他都已經不在乎了。思及此,顏多雅那顆懸著的心又落了下去。

這時,一個陌生號碼發來了信息。

“電視機上那個盒子裏的東西,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喜歡。”

顏多雅急忙回撥電話,卻聽見電話裏傳來溫柔的女聲:“對不起,你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顏多雅有些垂頭喪氣地放下手機,在心中思索著:這個電話號碼的主人,究竟是誰?莫非,是和自己在這裏過夜的人?

顏多雅沒在房間裏找到自己的衣服,便隻能忍著惡心,裹著那發黃發黴的棉被,一步步挪到了那臺老式電視機前。

電視機上果真有一個精致的禮物盒子。顏多雅伸手拿起盒子,緩緩地將它打開,一個光盤赫然躺在那盒子中間。

見狀,顏多雅的臉色愈發的白了,她心裏那股不安感愈發的強烈。

她顫顫地拿起盒子裏的光盤,費力地蹲下身子,打開了老式DVD,把光盤放了進去。而後,顏多雅屏住呼吸,雙眼死死地盯著電視屏幕。

隨著一陣女人的呻吟聲,畫麵漸漸明朗起來。視頻的背景正是顏多雅如今所在的這間屋子,而視頻的男主角,

電視機前的顏多雅,無比震驚地。她隻覺得無比震驚,雙腿無力,癱坐在地上。

她一定是被人下藥了!顏多雅捏繄了拳頭,心中怒火滔天,究竟是誰!

竟敢對她下黑手!要是她查出這幕後之人,她一定會讓那個人後悔如今的所作所為。

顏多雅聽著電視裏那忘情的呻吟聲,渾身劇烈地顫抖著。她酒後失身已經夠恐怖了,沒想到!

一想到那流浪漢又髒又惡心,渾身被一種惡臭包圍著,顏多雅隻覺得胃裏泛起一陣惡心。

「哇」的一聲,顏多雅不受控製地嘔吐了。一地的汙穢之物,混著那本就已經酸臭的味道,整個房間臭得熏人。

顏多雅連電視也沒來得及關,便崩潰地沖進了那狹小的廁所,打開花灑。

那年歲已久的花灑「咕嚕咕嚕」響了兩聲,而後噴出一股褐色的水,帶著一股鐵銹的味道,好半晌才恢復正常。

不知為何,旅館沒有供應熱水,隻有那冰冷得刺骨的冷水。

顏多雅一邊打著寒顫,一邊任這冷水沖洗著自己的身澧。她瘋狂地用手指抓著自己的身澧。

天吶!她竟然會和六個流浪漢做出這樣的事。而且,還被人拍下了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