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顏多雅,竟然如此恬不知恥地說,這宋家大宅是她的家!
就算顏多雅她真是爸爸的女兒又如何?
雖然,宋詩言不知道爸爸和顏多雅的母親究竟發生過什麼,但如果爸爸真的在乎顏多雅,又怎麼會不接她回家,放任她流落在外這麼多年?
宋詩言隱忍著內心的怒氣,笑著對顏多雅解釋道:“殷先生說他的司機送你回家了,恰巧他的手機也沒電了。所以,在宴會結束的時候,他就請求我捎他一程。怎麼?宋小姐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殷皓明會讓宋詩言捎他回家,本來就是顏多雅她意料之中的。
所以,她倒也沒有再說什麼。她看著宋詩言,一字一句地問道:“景頌小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宋小姐你想問什麼,盡管開口,無須和我客氣。”宋詩言笑著回答道。
“景頌小姐,你,是不是喜歡我丈夫?”顏多雅倒也真不客氣,開門見山地問道。
宋詩言見顏多雅一反常態地和她開門見山,便在心中猜測,顏多雅是不是在暗中錄音,到時候拿給霍銘揚聽。
雖然她也想讓霍銘揚早日和顏多雅聯手對付殷皓明,但她就想和顏多雅玩一玩,便決定和她兜圈子。
思及此,宋詩言一臉疑惑地看著顏多雅,問道:“宋小姐,你為什麼會這麼問呢?”
“景頌小姐,你不用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問,你隻需要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歡他?”
顏多雅見宋詩言沒有回答,反倒還問起自己來了,於是有些急切地問道。
見狀,宋詩言便已經確定了,顏多雅果然是在偷偷錄音。
“我喜不喜歡他,對宋小姐你又有什麼影響?再者,就算我真的喜歡他,宋小姐你也不用為此擔心。因為,我景頌,是絕對不會和一個有婦之夫在一起。”宋詩言笑著說道。
顏多雅見宋詩言回答得模棱兩可的,有些忿然,又有些無可奈何。
她看著宋詩言,轉念一想,又繼續問道:“景頌小姐,你還記得,上一次在B市慈善拍賣會上,那幅《深海的秘密》嗎?”
“什麼《深海的秘密》?”宋詩言一臉疑惑地問道。
宋詩言怎麼可能不清楚顏多雅此問的用意?
顏多雅的話鋒會轉得這麼快,一定是因為她心裏在懷疑自己,所以才會變著法子向自己套話,今晚的事,還有以前的事,究竟和自己有沒有關係?
如果自己和那幅畫沒有關係,過了這麼久,一定不可能還記得它。
“景頌小姐難道不記得了嗎?就是那幅深海的畫,毫不起眼、沒有特色——景頌小姐不記得,也是情有可原。”顏多雅解釋道,眼神卻一直在打量著宋詩言。
宋詩言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笑著說道:“哦,原來是那幅畫啊!經宋小姐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記起來了——不過,宋小姐,你既然能畫一千萬的高價拍下這幅畫,又怎麼會覺得這幅畫「毫不起眼」、「沒有特色」呢?
難不成,宋小姐你其實不喜歡這幅畫?可是,宋小姐你既然不喜歡這幅畫,為什麼還要花一千萬的高價拍下它呢?”
聞言,顏多雅自知失言,又急忙打圓場,笑著說道:“我以為,在景頌小姐你眼中,那些無名小輩的畫,大都是沒有特色、毫不起眼的。”
“宋小姐你這話倒說得不對了,畫的好壞,怎麼能以名氣來判斷?不過,即便這畫沒有一餘名氣,但宋小姐你最終還是拍下了它——想來,宋小姐,你也是有一個很愛心的慈善人士啊!景頌佩服!”
被宋詩言這番贊美,顏多雅不由得有些飄飄然,差點就把自己來找宋詩言的目的給拋之腦後了。
她看著宋詩言,說道:“景頌小姐,我總覺得,你似乎不喜歡我。”
“是啊,我不喜歡你。”宋詩言看著顏多雅,神色自若地回答道,仿佛隻是在與顏多雅議論今天的天氣如何,十分淡然,而且隨意。
宋詩言如此耿直的回答,反倒讓顏多雅早已準備好的話說不出口。
一時之間,顏多雅有些怔愣地看著宋詩言,沉默著。好半晌,她才囁喏地開口說道:“為,為什麼?”
話一出口,顏多雅便有些懊惱。因為,她之前想說的話,根本就不是這句「為什麼」!
不過,說出去的話,和潑出去的水一樣,都已經無法再收回了。
於是,顏多雅便隻能故作鎮靜地站在原地,等著宋詩言的回答。
“宋小姐,其實一開始,我還是很喜歡你的,和你也並沒有什麼糾葛。可是,我總感覺,你似乎有些針對我啊!我又不是聖母,你如此對我,我怎麼可能還會喜歡你呢?”宋詩言看著顏多雅,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