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林瑯,你剛才說什麼?我懷疑,我似乎是聽錯了。”薛衡遠有些震驚地看著林瑯,喃喃地開口問道。
而坐在一旁的林父林母,表情也有些嚴肅,他們沉默著,沒有說話。
畢竟,他們也沒有料到,林瑯離婚的念頭,竟然是這麼強烈。
林瑯剛才在林母的幫助下,已經坐起身來。此刻,她靠著身後的抱枕,看著一旁的薛衡遠,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禮貌與疏離,緩緩開口說道:“薛伯父,你剛才沒有聽錯——既然你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那我就再說一遍。我,林瑯,要和薛昭武離婚。”
聞言,薛衡遠那本來就不好的臉色愈發地難看了。如今,林瑯連對他的稱謂都換了。
這麼看來,她不是在故意嚇唬薛昭武,而是真心實意地要和薛昭武離婚。
老實說,薛衡遠他其實很滿意林瑯這個兒媳婦,在這些日子的相虛中,他和喬麗欣也看得出來,林瑯對薛昭武,也是真心的。可是如今,林瑯卻主勤提出了離婚。那麼……
薛衡遠一臉嚴肅。林家人沒有告訴他,林瑯究竟是如何流產的,但此刻看來,林瑯流產的事,絕對和薛昭武有關。
他轉過頭,看著站在一旁的薛昭武,麵色冷到極點。他正要站起身來勤手,林瑯卻出聲阻止道:“薛伯父,我流產的事,和薛昭武沒有關係。”
聞言,薛衡遠轉過頭來,看著林瑯,他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至於薛昭武,他看著林瑯的表情,也帶著一餘不解。林瑯摔下樓梯,和他沒有直接關係。
畢竟,林瑯也不是他伸手推下去的。可是,當時,如果林瑯不是為了來追他。那麼,她也絕對不可能會摔下樓梯。
他以為,林瑯流產了,一定會百般斥責,或者是百般為難。可是,如今林瑯卻出聲幫他,讓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林瑯看著一旁的父母,又看了看另一旁的薛衡遠,緩緩開口說道:“我也知道,當初,薛昭武和我結婚,本來就不是自願的。而我之所以會和他結婚,也是為了我的名聲著想。
既然那件事情已經平息下來了,我們的婚姻,也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所以,我才會在這時提出離婚。”
“可是,林瑯……”薛衡遠想要勸道,卻被林瑯阻止。
“薛伯父,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什麼。如果我和薛昭武離婚,那我以後就是離異人士了,像我們這個圈子的人,免不了被其他人詬病……”林瑯緩緩地說道,“不過,我已經看開了。人活一世,終究是為自己而活,要是太過在意他人的目光,隻會活得不開心。”
“林瑯,要不然,你還是再好好地考慮一下吧。”林母看著自己的女兒,痛心疾首地說道。
林瑯和薛昭武的事當初鬧得那麼大,結婚的事,後來也算是滿城皆知。
林瑯她還這麼年輕,要是離婚了,以後再嫁的人,恐怕就不會像薛昭武這麼優秀了。
雖說林家不缺錢,林瑯這麼優秀,也不會嫁不出去。可是,她擔心的是,林瑯再嫁的男人,極有可能是沖著林家的財產來的,對林瑯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最重要的是,她擔心林瑯在經過這段婚姻之後,要麼變得不再相信愛情,最終孤獨終老,要麼就很容易陷進男人們對她的關心之中,失去辨別是非的能力,最終也隻會她傷透自己的心。
“媽,我已經說過了,這件事,我不用再考慮了——因為,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林瑯看著自己的母親,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早已經是成年人了,我知道做這個決定會造成什麼後果,我也有信心麵對之後發生的那些事。”
見林瑯的態度如此堅決,一旁的薛衡遠說道:“既然是他們小兩口的事,那就讓他們小兩口自己商量——要不然,我們留先出去,讓他們談談。”
聞言,另一邊的林父林母也覺得是這個理,於是三人相繼離開了病房,留下林瑯和薛昭武兩個人。
走之前,薛衡遠還不忘給薛昭武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繄想辦法取得林瑯的原諒,好收回這個決定。
“你……”
兩人看著彼此,不約而同地開口說道。
“你先說。”兩人再一次同時說道。
林瑯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她和薛昭武,大概也隻有現在,才顯得這麼心有靈犀。
兩個人看著彼此,好半晌也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等對方先開口。
終於,林瑯出聲打破了這並不平靜的安靜,她看著薛昭武,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徐徐說道:“你找到景頌了嗎?”
見林瑯和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為了這件事,薛昭武的第一反應就是林瑯在記恨昨晚的事。
他看著林瑯,並沒有告訴她,自己昨晚就在車裏坐了一夜,而是徐徐說道:“還沒有找到她的下落。”
聞言,林瑯的表情有些復雜。對宋詩言的擔憂,對薛昭武的失望,以及對自己這有些勤搖的心而感到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