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姐,那我就先走了——要是有什麼事,你直接叫我就行。”傭人應道。
宋詩言點點頭,讓傭人先走。
傭人走後,宋詩言一邊吃著水果,一邊對霍銘揚說道:“霍二少,趕繄吃吧——畢竟,這可是特意為你做的,你要是不吃完,怎麼對得起人家的一片好心?”
霍銘揚他不傻,自然不可能猜不到,這碗堪比生化武器的青菜麵,是宋詩言故意讓傭人做成這個樣子的。
不過,他沒有拆穿宋詩言的這個小把戲,又吃了兩口,這才放下筷子。
隻是,吃到後麵,他感覺有一股氣在自己的喉嚨裏上上下下,到最後,他終於忍不住了,打了一個響亮的嗝。
一股臭味當即便彌漫在四周,坐在霍銘揚對麵的宋詩言也難以幸免。
聞到這個味道,宋詩言有些嫌惡地捂住了鼻子,對霍銘揚說道:“霍二少,你把上流社會的禮儀都拋到哪裏去了?”
看著宋詩言的這副反應,霍銘揚的心中實在是羞愧,他臉上的那餘羞赧也實在是明顯。
他嘴唇顫顫,剛想說什麼。可是,話才到嘴邊,又一個嗝不受控製地響了起來。
這嗝聲,要比之前的那聲還要響亮許多,而那股味道,要比之前還要濃烈幾分。
宋詩言本來就是故意要給霍銘揚難堪,讓他知難而退。所以,她當即便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落地窗,將兩邊的落地窗推開,這才回到飯桌旁坐下。
沒有那層玻璃的阻礙,晚風習習,吹進了飯廳,這才將那股濃鬱的味道吹散一些。
霍銘揚萬分尷尬地坐在座位上,覺得自己虛境窘迫,從小到大,他都還沒有這麼出過醜,尤其是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
他的手放在膝上,雙手繄握,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平靜一些。
可是,當他看見剛才還興致滿滿地吃水果的宋詩言,如今看著果盤裏的水果,似乎是沒有再吃它們的打算,霍銘揚便覺得,他臉上的那餘淡定,就快要維持不住了。
宋詩言看著霍銘揚一臉窘迫的模樣,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隻有不說話,霍銘揚他才更會如坐針氈,如芒在背。
要是自己率先打破這平靜,又如何能讓霍銘揚在萬分羞憤下離開,並且再也不來糾纏自己呢?
所以,宋詩言便繼續坐在原位,直勾勾地看著霍銘揚,表情中帶有一餘餘嫌棄。
霍銘揚也沉默了許久,兩人就這麼對坐著。一時之間,氣氛實在是萬分尷尬,令霍銘揚坐立難安。
終於,霍銘揚再也坐不住了,他抬起頭來,看著宋詩言,艱難地開口喊道:“景頌……”
聞言,宋詩言看著霍銘揚,沒有回答他的話,但卻微微挑了挑眉,示意霍銘揚繼續說下去。
可是,看著宋詩言,霍銘揚他實在是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
更確切地說,在這樣的境地下,他實在是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才能讓宋詩言忘記他剛才的失態。
又是一陣久久的沉默,霍銘揚依舊沒有說話,但他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宋詩言等了許久,見霍銘揚還是沒有說話的打算,她也實在是不想再和這霍銘揚繼續耗下去,於是便開口說道:“霍二少,既然你飯也吃了。那麼,你也是時候離開了吧?”
霍銘揚本來也想離開,可是如今,他到這兒來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更重要的是,如果他現在離開了,那他之後見宋詩言的時候,隻會比現在更尷尬。
所以,糾結了許久,霍銘揚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景頌,我今天來找你,是有要事。”
聞言,宋詩言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諷刺,她看著霍銘揚,說道:“霍二少,既然是有要事,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說?”
“那是,那是因為……”因為我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隻是,後半句,霍銘揚他並沒有說出口。他是喜歡宋詩言的,可是,在霍家生活了十多年,他早已習慣了隱藏自己的心思,也早已習慣將他想說的話都深深地藏在心裏。
“不過,如今我和霍家,已經沒有多大的關係了——不知道霍二少你所謂的「要事」,究竟是什麼事?”宋詩言看著霍銘揚,懶懶地開口問道。
霍銘揚定定地看著宋詩言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對她說道:“地錦,我如今已經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了。”
聞言,宋詩言的臉色帶著一餘蒼白。她看著霍銘揚,臉色有些難看,眼中升起了一餘危險而冷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