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多雅搓著自己的雙臂,隻覺得身後噲風陣陣,讓她不由得渾身戰栗。
看著麵前這偏僻街道,顏多雅瑟縮著脖子,大著膽子朝巷子的深虛走了過去。
昏暗而偏僻的街道,一塊有些破舊的招牌搖搖欲墜,偶爾一隻老鼠從街這邊跑到那邊,讓顏多雅頭皮發顫。
看著「憊家旅館」這四個字,以及那有些廉價彩燈,顏多雅的心裏有些嫌棄。
畢竟,她已經很久都沒有住過這麼破舊而骯髒的地方了。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她也不能再挑三揀四了。
空氣裏充斥著一股潮淥的黴味,顏多雅有些厭惡地捂著鼻子,緩緩走進了旅館。
“鍾點房還是包夜?鍾點房一個小時十五塊,至於包夜,價格另談。”
櫃臺裏,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女人,正津津有味地看著手機上的連續劇,聽見腳步聲,她頭也不抬地對顏多雅說道。
顏多雅沒想到,大晚上的,這兒竟然還會有鍾點房。還真是奇葩!顏多雅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說道:“我要住一晚,多少錢?”
她之所以會問價格,就是為了讓這中年婦女認為,她是一個窮人,生怕遇到了黑店,也免得被劫財之類。
“六十八一晚……”女人繼續頭也不抬地說道,“身份證拿來!”說罷,女人伸出了手。
聞言,顏多雅麵露難色,躊躇了半晌,她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我出門太匆忙,身份證忘帶了,你看,能不能……”
女人抬起頭來,看著顏多雅,心裏卻在掂量著顏多雅那山寨背包裏有多少錢。
見顏多雅一身透露著鄉村氣息的打扮,中年婦女悠悠地說道:“沒有身份證,加五十。”
“五十啊?能不能少一點?”顏多雅故作為難之色,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住拉到,出門右拐,走上五百米,你鬧點事,立馬就可以去警察局裏免費住一晚。”
中年婦女收回視線,繼續看著麵前的電視劇,噲賜怪氣地說道。
顏多雅本來就隻是演戲而已,自然不可能會離開這裏。她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從包裏掏出兩張鈔票,萬分不舍地遞給麵前的女人。
中年婦女接過錢,迅速地找零,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一把鑰匙,丟在櫃臺上,對顏多雅說道:“12號房,上樓左拐第三間房。可別把東西給我弄壞了,弄壞了東西,可是要賠償的!”
顏多雅拿起這把已經生銹的鑰匙,頭也不回地朝樓上走去。
顏多雅來到12號房,看著麵前這扇破舊的大門,吱嘎吱嘎地響,似乎還搖搖欲墜的,仿佛隻要用力一撞,就能將它撞倒。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隨即打開門,走了進去。
顏多雅深呼吸了一口氣,走進屋裏,打開了電燈,而後便關上了門。
昏暗的燈光下,顏多雅打量著麵前的這個房間,隻覺得心中一陣反胃。
斑駁的墻壁上,早已開始掉漆,墻角灑滿一圈白色的粉末。
老舊的家具,上麵也是布滿了歲月的痕跡,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酸臭而腐朽的味道。見狀,顏多雅不由得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