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揚在心中糾結了片刻,最終還是伸手將江淑如扶了起來。
他攙扶著江淑如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簡單地替她包紮好傷口。
而後,他看著自己的父親,猶豫著開口說道:“爸,林婉的事,我不清楚媽她當時究竟都和你說了些什麼。可是,那也是你自己的意願。
如果你不願意,就算媽她拿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也不會同意——如今,你又怎麼能因為這件事來針對她呢?”
霍銘揚知道,霍成烈之所以會這麼對江淑如,是因為厲秋玫的事。
隻是如今,他對這件事「不知情」,自然不能提及此事。否則,他就真的是不打自招了。
“如果隻是因為林婉的事,你覺得我會過了這麼多年來和你媽算賬嗎?”霍成烈看著霍銘揚,悠悠地說道。
“那究竟是因為什麼?聽你的口氣,媽她似乎曾經對厲秋玫做過什麼……”霍銘揚一臉不解地問道。
“當年,你媽她知道了秋玫的存在,竟然找上門去,還狠心地將懷有身孕的秋玫推下樓,想要害死她肚子裏的孩子。
幸好瑾星他福大命大,活了下來,否則,我又怎麼可能會知道你媽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霍成烈氣憤地說道,而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喘著粗氣。
“媽,你怎麼能這麼做呢?厲瑾星他當時還在厲秋玫的肚子裏,隻是一個無辜的、還未出生的嬰兒,你怎麼能如此狠心,竟然想害死他!”
霍銘揚看著江淑如,一臉痛心地說道。他朝她使眼色,讓她趕繄認錯。
“是,我當初的確是鬼迷心竅了,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糊塗的事……”江淑如順著霍銘揚的話說道。
而後,她轉過頭,看著一邊的霍成烈,一臉憂傷地說道,“成烈,我知道錯了!這麼多年來,我也一直因為這件事自責,每每想起厲秋玫的時候,我就寢食難安,心中充滿了愧疚。”
“愧疚?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霍成烈看著江淑如,冷冷地說道,“江淑如,這些年,我順著你的心意,不拆穿你的偽裝,可不代表我真的像你想象中那麼愚蠢!”
見霍成烈的聲音陡然高了幾個度,江淑如被嚇得縮了縮脖子,連身上的傷都不覺得痛了。
“爸,我知道厲秋玫對你很重要,這件事也確實是媽她做錯了——可是,你再怎麼生氣,也不能把媽她推倒在地上啊!要是被家裏的傭人看見,他們指不定又會在私底下說些什麼。”
聽了霍銘揚的這番話,霍成烈的眉頭高高皺起,但至少沒有再大吵大鬧了。
見狀,霍銘揚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霍成烈他還是有些理智的。
於是,他便又繼續說道:“爸,你心裏應該也清楚,霍銘莘知道我們曾經對他母親、對他做過的事,他是絕對不會讓我們安生的。
這一次,他就是借厲秋玫之事,故意離間我們——如果你真的一怒之下,和我和媽一刀兩斷、斷絕關係,那豈不是正中他的下懷?”
聞言,霍成烈覺得霍銘揚所說不無道理——霍銘莘上次假死,這次又不聲不響地回國,都是和老爺子一起合計的。
連景頌這個外人似乎都知道,可自己,真的是連一餘風聲都沒有聽到。
由此可見,霍銘莘真的是把自己這個父親列入了敵方陣營——看來,自己和霍銘莘之間,果真沒有父子間的緣分。
霍銘莘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曾經對林婉、對他做過的事,他恢復正常、不聲不響地回國,目的絕不僅僅是接管霍家這麼簡單!
如若自己真是一怒之下和銘揚、江淑如斷絕了關係,似乎真的會遂了他的意。
“那你和我說說,這件事情,我究竟該如何解決——既能讓你媽受到應受的懲罰,又不能讓霍銘莘達成所願。”霍成烈看著霍銘揚,悠悠地說道。
聞言,霍銘揚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凝滯。因為,他沒有料到,霍成烈他竟然會讓自己來決定對江淑如的懲罰。
不過,他很快便恢復如常。他看了一眼江淑如,而後又看了一眼霍成烈,悠悠地開口說道:“這件事,的確是媽做錯了。既然犯了錯,那就應該受到懲罰,不管爸你如何決定,我都不會反對。”
“哦,真的嗎?如果我讓你也跟著你媽受罰,你也不會反對嗎?”霍成烈看著霍銘揚,不茍言笑地說道。
看著霍成烈這副模樣,霍銘揚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僵硬。不過,他還是開口說道:“不管如何,我都尊重爸的決定。”
霍成烈點了點頭,好半晌,他才緩緩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到時候,你可就別幫你媽向我求情。”
“嗯!”霍銘揚點了點頭,一臉堅定地說道。
“江淑如,既然你一心想要留在霍家,那我便決定……”霍成烈緩緩說道。
聞言,江淑如一臉繄張,但還是努力維持著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