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言強忍著身澧的不適,急忙從床上起身,想要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床邊的沙發上,整整齊齊地放著一套女裝,黑色的長裙,袖子也長及小腿,剛好可以蓋住她身上的那些痕跡。
宋詩言心裏氣憤,但最終還是咬牙把這身衣服穿在了身上。
她昨天穿的那一套衣服,早就不知道去哪裏了。雖然憎惡霍銘揚,但她總不能光著身子跑出去吧?
宋詩言穿好衣服,匆匆洗了把臉,正要離開這裏,便聽見開門的聲音。
她一臉冷色地轉過頭去,雙手握拳地看著門口,蓄勢待發。
如若這霍銘揚再敢靠近她一步,新仇舊恨,她今天就在這裏和他一並算清了。
門被推開,霍銘莘的臉出現在宋詩言的麵前。見狀,宋詩言心裏的那塊巨石終於落地了——還好,昨晚和她在一起的人,不是霍銘揚!
見宋詩言醒了,霍銘莘也有些始料未及,表情微微有些呆滯。
兩人站在原地,看著彼此,臉色都有些發紅,一臉局促與尷尬。
霍銘莘剛才去外麵打了一個工作上的電話,才回到房間,便看見宋詩言一臉冷色地站在房間裏,表情深邃,讓人猜不透她內心的想法。
看著宋詩言的表情,他不由得有些心虛,沉默了好半晌,他才開口說道:“景頌……”
而此刻,宋詩言她還在和自己的內心作鬥爭。在她得知昨晚和自己在酒店過夜的人是霍銘莘的時候,她心中不止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似乎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知道,這種感覺,絕對不是憤怒,也不是不滿——似乎是高興?
一想到這兒,宋詩言這才回過神來,她看著霍銘莘,想要開口,卻不知道此時此刻,她究竟該說些什麼才好。
她該怪他嗎?當然不應該。
如果昨晚,不是霍銘莘及時出現,霍銘揚的奸計恐怕就已經得逞了——
她失身於霍銘揚,從此,霍銘揚就有了糾纏她的理由。要是霍銘揚再把他們之間的事曝光給媒澧,那她以後就和他繄繄聯係在一起了。
如此說來,霍銘莘他還算得上是她的恩人——至少,他替她擋去了和霍銘揚糾纏的可能性。
可是,她該感謝他嗎?宋詩言她實在是無法說出這樣的話。
畢竟,說來說去,吃虧的那個人,始終都是她。她都已經失身了,讓她再對著霍銘莘道謝,她根本就無法想像這樣的場麵。
“景頌,你聽我說,昨晚……”霍銘莘見宋詩言一直皺著眉頭,有些無奈地開口說道。
“什麼都不用說了——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宋詩言看著霍銘莘,幽幽到開口說道。
“好——今天的事情,我們以後不再提起。”霍銘莘看著宋詩言,點了點頭,應允道。
“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宋詩言說罷,便準備離開。隻是,才走出沒幾步,她和腳步便開始放緩。
她的衣服、手機、錢包,所有的東西,全都不在這裏。昨晚,她急著離開,這些東西全都落到了那個飯店。
沒有手機,也不記得天葵的號碼,她沒辦法讓天葵到這裏來接她。
她身無分文,也不好意思開口向霍銘莘要錢。她一臉為難,有些躊躇地站在原地。
霍銘莘自然知道宋詩言的窘境,他看著宋詩言,徐徐開口說道:“我讓餘允送你離開吧——小虎還在我家,你也能順路去接小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