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琉璃狐疑地瞧了一眼雪劍複雜的神色,挑眉問道:“怎麼了?”
雪劍沉默不語,答案就在這門檻裏,隻要王妃往前一步,就會知曉,不用他多說。
江琉璃隻當雪劍是害羞了,並沒有往心裏去。
“你就放心吧,你和芍藥的婚事,我定是會幫你們辦得風風光光,漂漂亮亮的!”
她委屈誰,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好姐妹不是?
言罷,江琉璃提起裙擺,推開了緊閉的大門。
“滾出去!”
雖是大白天,緊閉門窗的屋內卻是分外的陰沉,透著一股冷颼颼的氣息。
北辰齊什麼時候喜歡這樣的調調了?就在江琉璃納悶不已的時候,屏風後傳來了北辰齊怒氣衝衝的聲音。
寒毒發作的他徹骨冰冷,這般狼狽的他可不想任何人看到,哪怕是最親近的貼身侍衛雪劍,都被他趕出了屋子。
任何人,沒有他的召喚,不能踏進屋內半步。
是誰膽大包天,這麼不想活了?
“王爺,是臣妾!”
江琉璃眉頭一皺,從北辰齊虛弱的聲音裏聽出了不對勁。
同在一個王府裏,她竟然不知道王爺生病了?
“啊?”
北辰齊心裏咯噔一聲,怎麼這個時候江琉璃來了?
若是讓江琉璃看到自己目前虛弱的模樣,豈不是就露餡了。
“你來做什麼?出去!”
“臣妾來,自然是有要事要和王爺商量!”
江琉璃停下了腳步,越發疑惑北辰齊哪裏來那麼大的怒氣。
“本王身體不適,擇日再商量!”
天大的事情,眼下,對於他來說都不是事!
擇日?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
更何況,她留在王府的日子時日無多,哪裏來這麼多的明日?
早點得到王爺的同意,她也好造作準備。
江琉璃並沒有退卻,反而是往前走了兩步。
再怎麼說,雪劍也是王爺的左膀右臂。
素來有情有義的王爺,也應該是希望陪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成親生子,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和美日子吧?
“臣妾不會打擾王爺太長時間,臣妾特意前來,是來商量雪劍和芍藥的婚事。他們二人情投意合,王爺可有意見?”
北辰齊壓根沒有聽清楚江琉璃在說什麼,他隻聽到屏風後的腳步越來越近,嚇得他背過身,趕緊鑽進被窩裏,將厚厚的被子扯到腦門上。
“出去!”
“王爺,你這是,怎麼了?”
縱使已經心理有所準備,江琉璃還是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眼前蒙著被子畏畏縮縮的人,是他認識的那個英明神武,不可一世的北辰齊嗎?
“本王染了麻花,咳咳,不想傳染給任何人!你快出去!”
北辰齊胡謅了一個借口,認為這樣就能嚇退江琉璃了。
畢竟,在宮裏頭,誰若是染上了麻花,那便是會丟了性命的!
可是令北辰齊沒想到的是,江琉璃非但沒有著急離開,還一步步往前。
縱使他的腦門後沒有長眼睛,還是敏感地察覺到了她的氣息。
“臣妾不是旁人,如今不僅僅是王爺的王妃,更是大夫!”
於情於理,她豈有見死不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