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珠立即心領神會,走到烏蘭跟前,雙膝跪地,雙手舉到頭頂,兩掌交疊,然後攤開,撐著地麵,額頭幾乎碰到地麵。
“草民參見王妃!王妃吉祥!”
“你這是做什麼?”
拓跋淵終於是看出來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烏蘭明擺著就是要針對阿璃姑娘,特意給阿璃姑娘難堪。
“我做錯什麼了嗎?不是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嗎?先帝一直說,想要國家興旺,團結一心,就要守規矩!”
烏蘭一臉疑惑,無辜地說道。
“阿璃姑娘又不是我們阿珈國的子民,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們的貴客!”
拓跋淵再一次強調阿璃姑娘的身份,可這話落到烏蘭的耳朵裏,卻是分外刺耳。
難道說,在拓跋淵的眼睛裏,這個來路不明的異族女子已經和自己平起平坐,又或者說,在拓跋淵的心裏,她比自己還要重要?
“入鄉隨俗!難道不是嗎?夫君為何如此生氣?我又沒有說錯什麼,做錯什麼,難道,教阿璃姑娘規矩這也有錯?還是說,夫君認為,所有的外族人來到我們阿珈國,都可以不守我們阿珈國的規矩!”
王妃的話分外刺耳,就像是一把針一般卡在拓跋淵的喉嚨裏,上不去也下不來。
他不過就是說阿璃姑娘,可偏偏烏蘭卻是上綱上線,居然把一個人的事情上升到種族之爭來。
按她的話來理解,不僅僅是阿璃姑娘不懂規矩,就連自己這個大皇子都不懂規矩,甚至像是一個串通外族人的叛徒!
拓跋淵眼底跳躍著小火麵,極力克製著自己一觸即發的暴脾氣。
江琉璃見狀,趕緊走上前來打圓場。
一來,她不希望他們夫妻二人因為自己起了紛爭,二來,烏蘭說得也沒有錯,入鄉隨俗,自己既然來了,就要守這兒的規矩。
在這裏,她是尊貴的王妃,而自己,不過就是平平無奇的一家草民罷了!
這不就是她想要的身份嗎?
“王妃說的有道理,無以規矩,不能成方圓!草民初到貴寶地,不了解這邊的規矩,鬧了笑話。多虧王妃提醒!”
江琉璃一邊說著,一邊舉起雙手,依葫蘆畫瓢的,就要給王妃下跪行禮。
可是,當她剛屈下膝蓋的時候,胳膊卻是被一股力量拽住,讓她動彈不得。
“大皇子?”
江琉璃歪過腦袋一看,拓跋淵居然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胳膊。
“我說不用跪,就不用跪!沒有你,就沒有我拓跋淵!”
話是對江琉璃說的沒錯,可是拓跋淵的眼神卻是惡狠狠地盯著烏蘭。
他不明白,自己平日裏那個識大體,知進退的王妃究竟是吃錯了什麼藥,今日居然變得如此咄咄逼人,不可理喻!
他隻知道,阿璃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請來的貴客,隻要有他在,絕對不能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和羞辱。
“夫君,這是什麼意思?夫君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烏蘭心裏的醋壇子徹底打翻了,拓跋淵對江琉璃的態度就像是一把利劍狠狠地刺穿了她的心髒,疼得她無法呼吸。
“自然知道!走!”
話不投機半點多,原本興致滿滿的拓跋淵此刻哪裏還有什麼心情教江琉璃騎駱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