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還不認識她。但我知道你會帶她去參加宴會,你會為她而死。葉先生,她到底是誰?”文佳木執拗地追問著。

“文佳木,不要讓我再聽見任何一個‘死’字,我現在很不高興。”葉淮琰頭一次用冰冷而又不近人情的態度與文佳木說話。

由此可見,繁繁之於他是多麽重要的存在。

文佳木訥訥地閉上嘴,手指頭難堪地摳著桌布。被葉先生用如此特別的方式對待著,那個名叫繁繁的女孩為什麽要放棄自己的生命?

她和葉先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文佳木不斷猜測著,而時間也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當她提及繁繁時,葉先生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了。

他溫柔又耐心的表情也變成了極端的壓抑,還時不時抬起手腕看表,臉色越來越陰沉。

等了大概五十多分鍾,文佳木忽然站起來說道:“可以出發了。”

葉淮琰立刻起身結帳,一秒鍾都不耽誤。

文佳木拉著他的手腕跑到街對麵,站在公司門口攔出租車。

“待會兒會有一輛黃色出租車停下,司機穿著藍色毛衣,灰色褲子,長得很胖,地中海髮型,四川人,說話口音很重,家裏有一個四歲的兒子和一個七歲的女兒。他掛在後視鏡上的彩色項鏈是她女兒在手工課上做的,送給他當生日禮物,項鏈的墜子是一顆紅色玻璃材質的愛心。原諒我沒有仔細看他的車牌號,所以沒記住具體的數字。但我第一次死亡的時候就是在這個點攔到他的車,還跟他聊了一路。”

文佳木深深看了葉先生一眼,懇求道:“葉先生,請你相信我。隻有這樣才能阻止繁繁的死亡。”

如果葉先生連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那麽這句話總能讓他重視起來吧?

葉淮琰忍耐地皺眉:“文佳木,我說過,不要讓我再聽見死這個字。有我在,繁繁不會——”

他沒能把話說完,因為一輛黃色出租車在兩人麵前停下,胖乎乎的司機用濃重的四川口音問道:“美呂,帥鍋,你們KI哪兒?”

葉淮琰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與文佳木的描述完全相符的人,然後又彎下腰,看向他的後視鏡。那裏果真掛著一條充滿童趣的項鏈,鏈墜是一顆紅色玻璃心。

“這是你女兒送給你的生日禮物?”葉淮琰沉聲問道。

“帥鍋,你那麽曉得?你神咯!”胖乎乎的司機開朗地笑著。

“葉先生,我沒騙你吧?”文佳木把呆愣中的葉先生推上車,輕聲說道:“待會兒登機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我們前排和後排分別坐著什麽人,我們下飛機之後是哪個出租車司機來接的我們,他一路上會說什麽話。葉先生,我真的是從未來回到過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