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新的賠償方案,我們參考了長榮集團的索賠條件,比之前增加了兩個億。”一名法務人員把新擬定的文件遞交給黃誌毅。

黃誌毅皺著眉頭接過,眼眸裏閃爍著複雜難辨的暗芒。

葉富華長歎了一口氣,把手機反撲在桌麵上。再怎麽看重公司的利益,他終究還是一個父親,他不可能不擔心癱瘓的兒子在外麵怎麽過。

就在這時,公關部的一名職員推開會議室的門匆匆跑進來,一句話都沒說就打開電視機,調到新聞頻道。

“廖總醒了,她說她不是心髒病發作,而是被人謀害的,她召開記者會要發布證據。葉董,黃總,你們看看吧。”這名職員看向黃誌毅的目光顯得特別奇怪。

黃誌毅心裏咯噔了一聲,麵上卻不顯,然後與所有人一樣,抬頭看向了電視機。

廖秀蘭已在大屏幕上公布了自己心髒病發作那天的監控視頻。為了讓記者朋友以及直播間的觀眾看得更清楚,她開始播放第二遍。

黃誌毅陰冷的麵容出現在屏幕裏,他眼中的仇恨,以及那些不可理喻的瘋狂話語,都被清清楚楚地拍攝下來。一個小三的兒子,卻因為母親的自殺去找正室報仇,沒有多少人可以理解他的行為邏輯。

他的母親不是被廖秀蘭殺害的,但他真真切切誘發了廖秀蘭的心髒病。說得那麽冠冕堂皇,不過是為了搶奪葉家的萬貫家財罷了。

看完這段監控視頻,會議室裏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

黃誌毅臉色陰沉地坐在原位,沒有辯解,也沒有慌亂,即便他知道局勢對自己很不利。

坐在黃誌毅身旁的葉富華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兒子,然後站起身,狠狠甩了對方一巴掌。這種醜聞足夠毀掉葉家的名譽,讓他無臉見人!

“我當初就該把你們母子扔在國外自生自滅!我生不出你這種惡毒的野種!我給你的還不夠嗎?你為什麽要害人?我馬上立遺囑剝奪你的繼承權!你休想從我這裏拿到一個子兒!”葉富華氣急敗壞地咆哮著。

他總是這樣,哪個兒子優秀,他就偏向哪個兒子。哪個兒子傷害了他的利益,他就立刻選擇拋棄。

黃誌毅的嘴角裂開一道口子,流出一絲鮮血。他抬眸,用無比陰冷的目光看著這個所謂的父親,然後沉聲一笑。

到了這種時候,他依然是鎮定的,因為他知道,僅憑這段視頻,自己完全可以脫罪。隻要他說自己不知道廖秀蘭有心髒病就可以了。

坐在他另一側的貝琳娜臉色已白得像紙,握著鋼筆的手一下一下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