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可以呢?
文佳木不願意助紂為虐,隻好另外想辦法救雅雯。她大老遠把雅雯的父母接到S市,說明了情況,希望二老能勸女兒早日自首。
二老很明白事理,也知道女兒根本逃不過罪責,便每天都在苦勸。
漸漸的,文佳木能夠感覺到,雅雯的思想在鬆動。以前打死也不回信息,現在偶爾會回一兩句。她總說再考慮考慮,這一考慮就熬到了黃誌毅被放出來的這一天。
黃誌毅堅稱自己不知道廖秀蘭患有心髒病的事,警察找不到直接證據證明他蓄意謀殺,隻好把人給放了。
廖秀蘭也知道僅憑這點事不可能把黃誌毅送去坐牢。她的主要目的是把人關進拘留所,方便公司查帳。但她終究還是低估了黃誌毅操弄人心的手段。這人竟然把趙雅雯牢牢控製住,並且通過趙雅雯的手盜走了公司數億公款,而他自己則清清白白,半點罪責也不沾。
目前,公司隻能把他當做是趙雅雯的特殊關係人來看待,給出了停職查看的處分。
趙雅雯則被監管起來,等帳目查清就會送去警局。
末日就在眼前,雅雯卻一點兒也不急,倒是文佳木整宿整宿睡不著,頭髮都掉了很多。
黃誌毅回公司這天,趙雅雯立刻就去了對方的辦公室。
文佳木追著趙雅雯跑進黃誌毅的辦公室,卻發現裏麵沒有人。
“不好了,貝琳娜想跳樓!就在天台上麵!”一名助理在走廊外麵怎怎呼呼地喊。
文佳木和趙雅雯對視一眼,立刻就上了天台。
空曠的頂樓站滿了人,在更高一些的水泥欄杆上,貝琳娜站在邊緣,木愣愣地看著下方。風卷起她的風衣,讓布料緊緊貼合在她的身上。才短短幾天時間,她竟瘦得隻剩下一副骨架。
這也並不奇怪。如今她名聲都爛大街了,普利獎組委會收回了她的獎杯,還對她發出了嚴厲的譴責。雖然沒有明說,卻也等同於在建築界將她封殺了。
無論國內國外,她都沒有辦法再混下去,除非改行。
文佳木想到了貝琳娜為克服恐高症強迫自己站在懸崖邊看風景的畫麵。那時候的她為了繼續從事這個行業,幾乎付出了所有努力。她是熱愛建築的。
以如此難堪的形式與建築永別,於她來說是一場生命的剝奪。於是她忽然間就不想活了。
文佳木看著貝琳娜形銷骨立的背影,心情複雜難辨。
趙雅雯看著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誌毅去救她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呢喃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