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邊剛把短信發出去,沒過幾秒,葉淮琰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木木,發生什麽事了?”他自然而然地叫出了這個親昵的稱呼。
“葉先生,你回來吧,我們需要你。”文佳木垂頭看著葉繁充滿恨意的雙眼,嗓音微顫地哀求著。
“木木,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葉淮琰的語氣變得緊張起來。鷹之巢坍塌了,他可以在無數攝像機麵前保持鎮定,可是聽見女孩帶著哭腔的聲音,他卻穩不住了。
“你不要追問了,快回來吧。”文佳木小聲說道。
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向葉先生求助的她,終於放下所有顧慮,把最脆弱的一麵袒露出來。
她需要葉先生,於是她就這麽說了。她愛葉先生,所以她在表達。好的,壞的,全都向葉先生敞開,這就是媽媽希望她能夠做到的勇敢吧?
原來獨自強撐不是勇敢。害怕的時候,悲傷的時候,無助的時候,向最愛的人求助,把最狼狽的一麵讓他看見,也是一種勇敢啊。
文佳木撫摸著手腕上的串珠,淚水緩緩湧了上來。時光無數次的重置,帶給她的不是混亂,而是有序的重生。每一次地復活,都是靈魂的一次洗禮。
“葉先生,葉繁和廖阿姨現在真的很需要你。”文佳木停頓片刻,用極為依戀的語氣說道:“我也很需要你,我想見到你。你回來好嗎?”
葉淮琰的心融化了。母親很強勢,不可能需要他。妹妹憎恨他,看見他就會控製不住狂躁的情緒,也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真正需要他的人隻有文佳木。
他真切地感覺到自己被依戀著,被愛慕著,被信賴著。這種感覺像冬日裏灑落的陽光,帶給他難以言喻的溫暖。他的靈魂仿佛找到了可以紮根的一塊土地,緩緩開出充滿生命力的芽。
周圍是一片嘈雜。各種機械在清理著酒店的殘局,在打撈著湖裏的巨石。
作為負責人,葉淮琰真的很忙碌。他幾乎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但他快步走到僻靜的地方,柔聲說道:“木木,我馬上回來。你等著我。”
剛才還給母親打電話說一周之內都回不來的他,掛斷電話馬上就買了一張回程的機票。
廖秀蘭搖搖頭,歎息道:“唉,兒大不中留啊!”
文佳木臉紅了,嘴角的笑容卻遮不住。
葉繁冷冷開口:“真想不通葉淮琰怎麽會喜歡你這種爛人。”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讓錢心蕊按個摩怎麽了?她這家美容院還是你投資的呢。木木你別跟她計較,她就是嘴巴壞,但她心不壞。”廖秀蘭捏了捏女兒的腮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