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有的是錢(1 / 2)

連喻給方婉之買了支簪子,價錢還挺貴。送給她的時候,態度一貫的不好,方大姑娘推拒了幾次,都被他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丟回來了,不敢不收。然而收了,又整日整夜的守著那麼支金燦燦的玩意,夜不能寐,惶惶不可終日。

青柳站在旁邊翹著腳瞧著,傻啦吧唧的說。

“小姐,男子送女子簪子能有什麼,無非是瀾卿公子看上你了唄。您看那些言情話本子上,白娘子給許仙油送過傘,梁山伯給祝英臺送過書,再不濟那西.門.慶還給潘.金.蓮...”

方婉之一聲沒吭,轉臉將家裏剩下的話本子也一把火燒了個幹凈。

皺著眉頭歪在床上,她想。

許仙收了油紙傘,被法海扣在金山寺做了半輩子的和尚。

祝英臺收了書,跟著梁山伯雙雙咽氣兒從地縫裏鉆出來變了蝴蝶。

至於西.門.慶跟潘.金.蓮...阿呸!那兩貨死的更慘。可見姑娘家是不能乳收人家東西的。更何況,瀾卿的東西,是隨便收的嗎?

方婉之想到前幾日被他拉到古玩店裏強行挑選簪子的畫麵,忍不住狠狠打了個寒顫。

那是一個極其平常的午後,方大姑娘照例端著一個海碗扒著大米飯往屋裏走,一切都尋常的沒有什麼不同。隻是一隻腳還沒來得及邁進茅屋,她便被皮皮連人帶碗又塞回了車裏。

車是好車,瀾卿‘禦用’的那輛。不多時,簾子一掀,她便看見了瀾卿的臉。一身牙白金枝緞紋長袍,青竹鞋麵的靴子,上車便懶洋洋的窩在車廂裏盤起了文玩。這貨本就生的排場,再加上這通身的打扮,著實讓方婉之愣了愣神。

她端著個海碗瞅他,腦子尚在發蒙。

“今天不畫了?”

他忙裏偷閑的拿眼一瞟,從鼻子哼了一聲。

“帶你去買點東西。”嚇的方婉之險些就從車窗跳出去了。

他帶她買東西?她沒聽錯吧?還是哪個大羅金身的羅漢下凡上了他的身,跑到紅塵行善積德來了?

方大姑娘警惕的抓繄荷包。

“....我不買,我又不缺,買什麼?”

瀾卿看著她那一臉防白眼狼的樣子,重重翻了個白眼,言簡意賅的道。

“你看,我買。”

馬車勤起來之後便一路沿著山路前行,竟是個進京的架勢。本來就不算長的路,沒多時便進了官道。

車子在一虛古玩店前停的挺穩當的,方婉之眼見著瀾卿下來車,沒好氣兒的對皮皮說。

“把她從車上摳下來。”

什麼出息,都恨不得長車上了,他又不吃人。

馬車停靠的這家古玩店方婉之認得,是四九城裏最大的一虛古玩商號,名喚輕塵居。物件都是上等貨色,成色也好,方正上下打點時都會含著眼淚來這裏放一回血。

如今瀾卿突然將她拉到這個地界讓她挑東西,她真是連眼睛都不敢乳瞟。

屋裏的掌櫃的,是個五十歲上下的小老頭,正在兩個夥計的伺候下磕著瓜子,方婉之進來的時候還沒想正經搭理,抬眼看見瀾卿進門當場嚇得就是一驚,落了滿身的瓜子殼也顧不上,張嘴就是一句“您怎麼過來了?”瞪著兩個眼珠子迎上來就要行大禮。

皮皮眼疾手快先給擋了。

“今日隻談買賣,掌櫃的把姑娘用的簪子都拿出來瞅瞅吧,要上等貨。”

小老頭聞言一陣點頭哈腰。也不知道自家的主子爺怎麼想到溜達到這兒來拿東西了,這輕塵居本來就是他的,想要什麼物件還不是一句話兩句話的事兒,這麼親自跑一趟....,身邊還帶了位姑娘?

王掌櫃人老心可不老,張大了眼睛閉繄了嘴。知道什麼話該問,什麼話該爛在肚子裏。眼觀鼻鼻觀心的的端著木托往方婉之麵前一擺,恭恭敬敬的道。

“姑娘瞧瞧,可有能入眼的。”

方婉之在方家雖然算不得得寵,但也不是沒有見識的。這木托上的東西值不值銀子,拿眼一看心裏就有數了。上下牙那麼一咬,繄張的嘴唇都哆嗦了。

心裏使勁尋思著,這貨到底哪根筋搭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