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也是隻單身貓,可興許是因為成了妖的緣故,怎麼看這些貓,怎麼覺得不和胃口。
完全沒有交配的想法。
甚至連《動物世界》這種刺激程度相當高的片子,司景都能看的臉不紅心不跳,就好像趙老師磁性的配音裏那兩隻正在吭哧吭哧的動物跟他壓根兒不是一個品種的。
其他的貓就不行了,來他家裏偶爾瞥見個一兩眼,叫的就宛如撓穿了個破鍋。
說起春天……
司景把毛乎乎的圓腦袋擱在地毯上,認真地算了算。
如今是十月,也要不了多久了。
等袁方來接他去和製片人見麵時,司景提醒:“我春天的檔期要空出來。”
袁方頭也沒回,“知道,休假嘛。”
說起來都讓他這個金牌經紀人恨得牙癢癢,“司景,你看,你這種熱度的明星,哪有在正當紅的時候休這麼長時間假的?——還三個月,你是生怕自己現在的熱度不夠敗是不是?”
司景動了動,調整了個更舒適的姿勢,軟的彷彿沒有骨頭。
“熱度沒了又怎麼?”
“就不紅了啊!”
司景哦了聲,“不紅會怎麼?”
“會沒工作,也沒錢。”
司景想了會兒,覺得這不是什麼大問題。
“我現在的錢,足夠買幾十年小魚幹。”
袁方熟悉了他總把貓主子掛在嘴上的做法,也沒驚訝,隻是問:“你還想不想買生產線了?”
“……”
“有了生產線,你能有無數瓶你想要的味道的花露水。”
後座的司大佬忽然把脊背挺直了,被花露水點燃了工作的熱情。
他眼睛又圓又大,眼尾上翹,貓似的。這會兒裏頭亮晶晶的,滿是奇異的光,“還有什麼工作?”
“……”袁方心情複雜,說,“咱們得先去個雜誌拍攝,之後再去和張製作吃個飯。”
雜誌是如今國內的一線頂刊,膠片拍攝的聲音唰唰響,留著三七分小捲髮的攝像師還舉著蘭花指,指揮司景,“來,司景,把你的手放在那隻博美的頭上。……沒問題的,它不咬人,對,你把它抱起來。”
司景的表情彷彿見了鬼,慢吞吞垂下眼,瞪著那狗。
抱誰?
“把它抱起來,”攝影師又重複了一遍,“司景,就正常地抱——哎?這狗怎麼尿了?”
在司景的死亡凝視下,毛茸茸一小團的博美被嚇得後腿抽搐,一動不動,沒一會兒就把條腿高高一翹,抖了兩下,尿了。
道具忙上前整理,攝影師的表情也一言難盡:“這狗怎麼回事?不是說訓過的嗎?”
博美的腿還在抽,像得了羊癲瘋似的,畏懼的連頭不敢抬,隻把身子縮起來,躲在主人的懷裏發抖。小卷毛攝影師晦氣地嗨了聲,隻好指揮著,“換個換個!”
接替的是隻蓬鬆的大尾巴的布偶貓,拍攝太平了。
布偶貓的尾巴磨蹭著青年的臉頰,雖說是截然不同的物種,可那眼睛給人的感覺卻如出一轍——又清亮又圓,隻有眼尾上翹,帶著一模一樣的狡黠和輕視。攝像師回看著相機裏的照片,很滿意。
“司景的表現力很不錯,”他說,“隻是剛才那狗,那狗怎麼回事?”
袁方站在一旁打哈哈,“可能是有點兒緊張。”
攝像師像是想起了什麼,“話說回來,闞澤就養了狗,還是隻德國黑背。我之前見過一回,可威風,那麼大的狗,拍攝居然也很聽話,訓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