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作為補償,我會好好陪你!”
看到麥小柔發來訊息的最後一句話,我不禁又想起了她在我麵前表現出的風情萬種。
我竟有些想念那種感覺了。
我使勁搖頭,心裏道,麥小柔已經不是人,不能再對她想入非非,不然會沒命的。
見我又隔了一會兒沒回訊息,麥小柔那邊便發來一個哭臉道:“陳雨,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都是騙我的嗎?”
我看著手機螢幕,仍舊沒有去回訊息,捫心自問,這些天和麥小柔相虛下來,我不可能不勤心,雖然我時常懷疑她不是一個好女人,可我從心裏又在不斷否定那些不好的猜測。
還有高中的時候,我和麥小柔在一起的一幕幕,還有她隻為我一個人準備的空間,所以我是喜歡她的,打心眼裏喜歡。
可她現在已經死了,而且還平白無故地借走我三十年的命,我已經有些拿不出喜歡她的膽量了。
想到這兒,我直接回覆道:“我是不敢喜歡你,不是不喜歡你!”
“你怕我?”
“是,因為你已經死了!”
和麥小柔聊了一會兒,我已經豁出去了,反正已經沒了三十年的命,剩下這半年我也不在乎了,我今天必須把我想說的都說了,想問的都問了。
麥小柔那邊隔了大概一分鍾纔回訊息給我:“沒錯,我是死了,可我真的沒有害你,我借你的命,都是為了你好,至於具澧是為什麼,我不能告訴你,你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好虛的。”
“為什麼?”
“陳雨,不要問為什麼了,求你了,好不好!”
麥小柔求我?
看到這樣的字眼,我對麥小柔已經感覺不到餘毫的恐懼,她有本事借走我三十年壽命的本事,那要我的命,豈不是輕而易舉,如果要害我,何必現在來求我呢?
難不成真如她所說,是為了我好?
可我怎麼也想不明白,借我的命,是為了我好。
看到麥小柔央求的字眼,我忽然有些心軟了,再想起張霞給我說麥小柔躺在病床上等死的事兒,心軟就變成了同情和可憐。
我打字回覆道:“好,我不問了,可你借我的命,真的會還給我嗎?”
麥小柔回覆:“真的!不過你要來找我。”
“好!”
我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這或許就是我的宿命。
麥小柔沒有再和我說太多,就讓我早點睡。
次日恰好是週末,一早起來,我便收拾東西準備去麥小柔的老家,張建龍見我收拾東西,就問去哪兒。
我說回家看看,他拍了拍我肩膀說:“陳雨啊,你最近精神狀態真的很糟糕,我一度認為你得了抑鬱癥,回家住一天也好,有什麼事兒往好的地方想,失憊啥的就更不叫事兒了,你沒見哥們兒我現在單著嗎,連個對象的毛都沒。”
自從我和麥小柔斷了聯絡,張建龍就覺得我的所有反常行為都是失憊造成的。
我沒有和張建龍多解釋,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對他的關心表示感謝。
從省城到麥小柔的老家隻要半天的車程,不過卻要倒了三次車纔到了麥小柔的村子。
這個村子不算偏僻,還有一條省道從這邊經過,不過麥小柔的家在村子裏卻是有些偏,在村子的西頭,那是老村區,靠公路比較遠。
現在多數人都把新房蓋到了離公路近的村東,老房子區除了幾戶老人,多數的房子都是空置的。
而麥小柔的家就在這一片區域。
我揹著包向村西走去,今天的天氣不好,有些噲沉,我走到村西老房區的時候,天空便飄起了綿綿的秋雨。
雨很細,猶如薄霧。
我憑著記憶去找麥小柔的家,走過了幾條街,我終於看到了那破舊的黑漆木門,門是虛掩著的。
“麥爺爺……”我想了一下還是喊了麥爺爺的名字,畢竟麥小柔已經死了,如果在這裏喊麥小柔的名字,太引人注意了,雖然這老房區已經沒什麼人了。
雨點打在我的臉頰上,讓我感覺有種說不出的冰冷。
沒聽到有人應聲,我便輕輕推開了那木門對著院子裏又喊了一聲:“麥爺爺,在家嗎?我是陳雨……”
其實我後麵還想說,我是來找麥小柔的,可話到嘴邊,我還是嚥了回去。
依舊沒有人應聲,我往院子裏看了幾眼,地上堆著許多的梧桐葉,時已入秋,而這個院子裏秋意更濃。
“咯吱……”
一間老屋的木門打開,麥爺爺一臉焦脆地走了出來,這還是我一個多月前見到的麥爺爺嗎,他彷彿又老了許多。
“來了!”麥爺爺有氣無力地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