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座位上,看了看周邊的環境,漸漸認出來了這應該是西南方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從地下跑了那麼遠,一直從浩然的家跑到了西南。
從西南到我們學校的確還挺遠,估計這一趟又是六七十塊錢出去了。
沒過多久我就又困了,掙紮著想要不睡。司機師傅在我一旁不停的絮絮叨叨,講的都是二十年前北京的樣子。
我越聽越困,終於還是忍不住睡著了,等我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學校附近。
司機師傅還在不停地說,說的內容已經從老北京變成了最近的交通情況,我也不管他說的是什麼了,打了個嗬欠,指著前麵的路口說道:“您在前邊那停車就行了。”
司機師傅嘿嘿一笑,說道:“好,唉,好久沒來這邊,變化還挺大,也不知道西直門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還那麼烏煙瘴氣。”
我想一路上都沒怎麼搭理他,不太好意思,便接嘴說道:“西直門還是老樣子啊,立交橋修得奇奇怪怪,一上去就暈。”
司機師傅點點頭,說:“可不是,要不是那座橋,我也不會出車禍啊……真他娘是個喪氣的地方。”
說到這裏,我忽然覺得不太對,問道:“您還出過車禍呢?”
司機師傅笑著扭過頭來看著我,說道:“對呀,要不然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一路上我一直看到的都是他右半邊側臉,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的正臉,但是當他扭過頭來的時候,我一下子嚇傻了。
他左半邊別說是臉了,就連腦殼都沒有了,整個骨頭渣子和肌肉露在外麵,就像是被人從中間劈了一刀一樣。
他靜靜的盯著我,我嚇得張大了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用僅有的半張臉笑了笑,說道:“唉,我本來不想嚇唬你的,誰讓你一上車就睡,也不樂意跟我這個老人聊聊天,該給你個教訓了。”
我聽得不寒而栗,拚命去拉車門,拉開車門之後,我也不管出租車還在開勤,一下子就從副駕駛上蹦了出去。
好在現在車速不快,我摔在地上,往前骨碌碌滾了幾個滾,連忙爬起來往一邊跑去。
跑了幾步回頭再看,可是卻再也看不到那輛出租車了,出租車上的司機就更別說,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還是心有餘悸,不停的喘著粗氣。剛纔拚命跳車,身上也劃出了不少傷口,我也不知道這一晚上究竟是怎麼了,先是差點被白尊禮幹掉,又在隧道裏頭被那個恐怖的怪人跟蹤,到了外麵,竟然還坐上了一輛鬼開的出租車。
就算是走背運,也不能這麼走吧?頻繁出現靈異事件,我怎麼就這麼招鬼?
想到這裏,我忽然開始懷疑是不是我背後的血手印作祟了。鬼催命,老和尚說我現在已經一半是鬼了,難不成因為我一半是鬼,所以這些孤魂野鬼纔來找上我?
這樣一來,豈不是以後我的日子就要與鬼為伍了?
一想到這個問題,我心裏頭就開始不寒而栗,我趕繄給大黃打了個電話,大黃很快接通了,我匆忙地將今天發生的事情簡短地告訴了大黃,大黃聽得都傻了,半天沒給我迴應。
過了一會,大黃說道:“你是說白尊禮真的已經死了?”
我說道:“他是被陳玄策一下子吸進肚子裏,他們鬼不能說是死了吧?”
大黃連忙說:“對,對,這是一種吞噬,之前我也聽人說過,吞噬之後,被吞噬的鬼就徹底消失了,吞噬別人的鬼則會能力大漲,看起來這個陳玄策是個厲害角色。”
我說道:“當然了,要是那個老和尚說的沒錯的話,我很懷疑這個陳玄策就是四大家族裏麵,陳家的族長,就算不是族長的話也一定是個前輩。”
大黃又愣神了一會,才說:“你說那個老和尚叫什麼?靈照?”
我嗯了一聲。
大黃說道:“不行,我得趕繄去跟師父討論一下,你這小子今天竟然遇到了這麼多事。還有,老和尚說的不錯,你背後那個鬼手印很有可能就是鬼催命,你還是小心點吧,晚上就別出來晃盪了,好好在公寓裏麵陪你兩個學姐。”
我連忙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朝著公寓走去。
不知道夢筠和張朵現在怎麼樣,我這麼晚沒回來,她們兩個會不會已經等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