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05 又一次圍毆

李晉容看著膝蓋,韓知府的意思是決定幫著那三家富戶了?

「誠如大人所言,草民興許夜半出門,僕人也向著草民,隻是夜半時刻,三位富家公子何故與草民相見?」

韓知府又次摸鬍鬚,不及發話,另有一人施施然步到堂上,雖然是血親,公堂上卻公私分明,盈盈向韓知府行禮,「民女韓知畫,見過韓大人。」

……

不隻是堂下眾人,連韓知府也頗是錯愕,不明白一向有主見的女兒這是來的哪一出。卻聽韓知畫溫柔婉約的聲音和聲細氣道:「民女可以作證,李晉容夜半不可能與三位被害者相見。」

韓知府心梗到喉嚨間,「為何?」

李晉容心裏皺眉,打量著韓知畫,雪陽動了動,身體慢慢將李晉容的腰給圍住,李晉容分出一手,按了按雪陽作安撫。

韓知畫低下眉目,本是閨房之秀,眼下更見婉約怡人,「因為民女和李晉容已經有過夜半之約,且李晉容已赴約,民女與李晉容直到正寅時左右離別。雖然那會兒他也有時間害三位被害者,但民女與李晉容相約城西竹醉亭,隻要詢問這位樵夫見到屍身時僵硬狀況與屍斑,便能推得不是李晉容所為。」

韓知府現在哪還顧得勞什子的屍斑和屍身,隻想到自己掌上明珠竟然深夜私會男人,還鬧得整個公堂的人都知道,氣不打一處來,往日見著李晉容尚覺得他姿容俊秀,儀態雍容,令人欣賞,現在卻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兩個大窟窿。

李晉容心下無奈,底下屬吏提醒,韓知府才想起還要將審理繼續下去,隻得暫時收回心神,握著驚堂木的手卻直蹦青筋,「可有人證?」

韓知畫道:「有,且是三位苦主尋來的。」

王老爺吃驚道:「你怎麼知道?」

韓知畫從容道:「來之前見到的。昨兒晉容與我說過,雖然出門的晚,卻是見到了自己的學生龔生,還與他打了一個招呼。」

李晉容靜觀其變,心中疑慮重重。

韓知府道:「王財生,可有此人證?」

王財生知道有韓千金這麼一鬧,這場斷案必然是沒譜了,苦著臉道:「確有此人,可以證明李晉容在亥時出門過。」

於是韓知府又將龔生召到堂上,龔生十分聰明,這一點身為他夫子的李晉容自然知道,雖然這年紀才啟蒙,但說話條理十分清晰,李晉容看著他述說昨夜和自己如何遇到,寒暄了什麼一一道出,不由皺眉。他昨夜根本沒有外出,更遑論遇到龔生,與韓知畫私會,實在不知道他們唱的是哪出戲。

到後來韓知府已經沒心思審什麼案件了,匆匆結束審案,王財生等人私下塞來的銀票也無暇顧理,將韓知畫與李晉容叫到院子裏。

李晉容猜到會有這麼一環節,看著身邊不顧惜自己名聲的韓知畫,有禮道:「今日多謝韓小姐解圍,隻是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雖然我不知道龔生為何做假供,但我相信總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韓知畫看了李晉容半晌,麵上浮出一絲委屈,卻點了點頭,堅強道:「是我多事了。」

李晉容心裏歎口氣,「是在下不想玷汙小姐名聲。」

韓知畫仰頭道:「此時卻已經玷汙……你當如何?」

「……」饒是李晉容,這會兒也有些莫知所為,還想在說什麼,雪陽尾巴忽然在他側腰撓了撓,向來人前溫文知禮的李晉容便不合時宜地噗一聲,笑出來。

韓知畫看著李晉容。

李晉容:「……」在蛇尾上捏了一把作薄懲。

韓知畫垂下頭,神色有那麼絲落寞,李晉容想著她終究是幫了自己一回,終究道:「不知韓小姐可是四柱全陰之身?」

韓知畫莫名,「怎麼?」

「雖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是多防著些總是好的。小姐似乎不同常人,身上陰氣頗重,近日更甚,陰氣難免會招來些邪祟,還望小姐謹慎而為。」

韓知畫聽了不怕,反而顯出一分高興,「你是關心我?」

李晉容又立刻疏遠道:「小姐於我有恩,我自然也希望小姐能安然。」

韓知畫還待說,韓知府在門裏怒道:「你們要磨蹭到什麼時候?」

兩人隻好進屋。

韓知府如今怎麼瞧李晉容都覺得不對眼,奈何木已成舟,自己清清白白的女兒名聲已經玷汙,隻能委屈了將女兒交託此人。李晉容照舊搬了應對韓知畫的說辭,道是自己已有婚約,兩位姑娘都不想委屈了。韓知府聞言大怒,直到韓夫人前來將他勸走,韓夫人上上下下打量李晉容,比韓知府冷靜,卻也挑剔。言下之意莫過於自家女兒沈魚落雁,又冰雪聰明,李晉容雖然是個舉人,但是沒有科舉中第,還什麼都不是,與自家女兒成親,絕對是他高攀了。言辭間都是對女兒的維護與疼愛,李晉容油鹽不進,依舊婉拒,被韓家直接趕了出去,韓知畫站在院內看著他,平日雖然矜持慣了,此刻卻也流露幽怨和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