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路景,我不會放棄,等哪天你倆掰了,我就回來。”
聞言路景倒是鬆了口氣,果然是來下戰書啊,這次他卸下戒備,雙眼迸發出自信的光:“你不會有這個機會。”
其實路景剛下戲,在山林草地摸爬滾打一整天,迷彩服沒換,頭髮亂糟糟的,說不出哪裏好看,然而秦嶺突然明白江越喜歡他的原因。
耀眼。
哪怕是這樣的路景,也是人群中最閃耀的那一個,很奇怪,以前路景除了有雙神似江越的眼睛,明明漂亮得很普通。
突然之間,路景就像變了個人,閃耀得他不知不覺動心。
如果在剛認識他時動心,現在結果是否會不同?
念頭剛動,秦嶺又掐滅了。
那時的路景,他不會動心。
他揮手,轉身不再看路景:“路景,再見了。”
路景覺得今天的秦嶺有幾分奇怪,滿頭霧水回住處。
另一頭,秦嶺回到停車處,皺眉衝不遠處喊:“出來。”
躲在樹後的人猶豫了下,終於出來。
最近黑得快,不到六點,天暗得像八點多,昏暗斑駁的天光落在蔣有南臉上,他滿臉是淚。“你喜歡他嗎?”他死死咬著下唇,“喜歡路景嗎?”
第二次。
他在秦嶺眼裏看到相同的愛意,對象是路景。
“我喜歡誰管你P事。”秦嶺暴躁起來,“少他媽跟著我!”
蔣有南心底浮上濃濃的悲哀。
秦嶺這樣煩他,他卻還是止不住心疼秦嶺,蔣有南,你真是賤得連自尊都沒了。他心裏苦笑一聲。
“秦嶺。”嘴裏冒出血腥味,他緩緩說,“隻要你開口,我什麽都不要跟你走,當我是替身也好,消遣也好,我都心甘情願。”
秦嶺愣了一下,隨即嗤笑一聲:“你誰啊。”拉開車門揚長而去。
蔣有南還沒反應過來,秦嶺的車屁股已經拐過山道,再也看不見。
眼淚流盡一樣,再也流不出來。
蔣有南抱著緩緩蹲下去,抱著膝蓋怔怔盯著前方,好似這樣,秦嶺會掉頭回來一樣。
嗡嗡嗡。
不知過去多久,口袋震動。
蔣有南眼眸亮了起來,是秦嶺嗎?!
他驚喜掏出手機,結果閃爍著陌生的桂城號碼。他抱著最後一絲僥幸,顫抖著滑過接聽,隨即,陌生的少年音響起——
“蔣有南你好,我是席央。”
晚上,路景突然從夢中醒來。
他知道秦嶺為什麽後天出國了。
明天中秋!
今年國慶和中秋同一天,明天是國慶,也是中秋。明天是江越生日!
大半夜,路景去敲烏冬的門。
烏冬眼睛都沒睜開,就給了路景三天假期,還借給他出山的車,對路景的要求,他答應慣了。
直到樓下響起越野車發動聲,他才清醒,跑到欄杆衝下麵喊:“假期沒問題,你明天再走啊!晚上夜路危險!”
路景降下車窗探出頭,笑得眼睛都在亮:“放心,外號車神。”
“臭小子。”烏冬樂了,他調侃路景,“去見女朋友吧,這麽心急。我可告訴你啊,回來給我帶五仁月餅,不然可封不住我這張老嘴。”
“行。”路景點頭,“我男朋友有錢。”腳踩油門,呼嘯而去。
烏冬笑意還掛在嘴角,迎著冷冷的山風淩亂。
路景第二天最早的飛機回了桂城,飛機降落桂城國際機場時,還不到七點,他想給江越一個驚喜,沒有打電話,結果回到家,江越沒在。
“國慶還上班啊,不給祖國母親過生日嗎?”
路景非常失望,不過時間還早,他上樓洗澡睡了個覺,睡到中午起床,他給江越打電話,結果是關機。